之前他是希望有几个好年景,好休养生息,屯兵积谷。再大举北上,但是而今,朱祁镇所想相反的,就是想打败瓦刺,最少解除边疆不利形势,然后再转过头来,好好休整全国的水利已经基础设施。
刘定之说道:“自古以来,天下课税,无非,租调庸,盐铁茶酒专卖,市津之税而已。”
“天下田税,太祖以来概有定额,不可妄动,陛下修水利,治阡陌,而今每年在二千五百万石上下。用之养百官,赈济灾民,赡养大内,供给藩王,即便每天风调雨顺,可以结余不过,数百万石而已。”
“陛下,治海关,清理盐政,每年可得千二百万石,用之,修水利,养京营,边军,犒劳三军,赏赐天下,皆从此中出。”
“而今大战频频也没有丝毫结余。”
“陛下欲求赋税,而不伤百姓,唯有两方,一是铁器专卖,二是茶马之利。除此二途之外,虽有薄利,无足于朝廷大事。”
朱祁镇细细思量。
铁课的问题,朱祁镇也细细想过,如果实行天下铁器专卖,固然能拿上一笔钱,但是会严重的打击铁业生产。
毕竟,虽然遵化铁厂在少府的领导之下,产量惊人,足够供应京营以及边军武器,乃至剩余的产量,也足够让北京乃至河北各地百姓皆用遵化之铁。
但是比起整个大明的生产与需要,一个遵化铁厂还是太少了一点。
除非朱祁镇,一口气在大明各省开出好几个铁厂,才能供应全国。
如果真能这样做,朱祁镇也不用下什么禁令了。
毕竟,而今朱祁镇虽然没有下什么禁令,但是北京附近也没有什么产铁大户。其实少府供应大军武器过程中,已经实际拥有了北京附近铁器专营的权力。
而且朱祁镇也明白,未来的时代是建立在盐与煤之上的,任何压制冶铁业的,都会带来反作用。
朱祁镇说道:“说说,茶马之利吧。”
刘定之理财之能,比不上周忱,但也是下了大功夫的,并非没有准备过。故而,他说道:“以开国之初,茶马之利就是国用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