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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骑兵掉头就撤,吴克勤带着数百亲兵吊在最后面,凡是那一路追的太紧了,吴克勤就反过去打一阵。掩护大队人马撤退。

吴克勤在战阵之中醒目之极,一瞬间无数人弯弓搭箭,射向吴克勤。吴克勤长枪舞动,挡住了不知道多少箭矢,却感动脚下一软,却是坐骑撑不住了。

吴克勤连人带马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他只觉得右腿一阵剧痛,被压在马下了。定然是骨折了。

而他的坐骑侧面不知道中了多少箭。

“将军。”吴克勤的护兵过来,想要与吴克勤换马。只是吴克勤摆摆手,说道:“你们速去。只需将箭壶留下来。”

吴可勤深知一点,大军在险境之中,是没有可能带一个伤员走的,在他大腿骨折的时候,就说明他回不到关内了。

无法是死在什么地方而已,比起逃不了被抓住,他更喜欢这个的地方,战士的归属就是战场。

吴克勤麾下这数千人,是从各部抽掉的精锐,是军中少数能保持战斗力的军队,也就是说他们之前也很少合作。

吴克勤带着断后的人,也不是吴克勤的亲兵,吴克勤的亲兵都丢给他哥哥了。如果吴克勤的亲兵在,即便全部战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吴克勤一步的。

有数名将士留下来陪吴克勤,其他数百骑,跟随大队人马撤退了。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瓦刺大队人马到了。

吴克勤努力将腿从马身下面抽出来,但已经站不起来。只能全身力量压在一支好腿上,跪在地面之上,另外一只伤腿只能拖着,呈现骨折时候奇怪的样子,随即弯弓搭箭,就好像无数年前,小时候父亲亲手教他拉开的第一张弓,又好像教导自己的大侄子的时候,射出的第一支箭。

平静的就好像是一潭水,波澜不惊,战场的所有嘈杂,都从身边褪去,厮杀声,马蹄声,风声,惨叫之声,都不见了。已经大腿上深入骨髓的痛楚,如此开弓的种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失去了感觉。

唯有手中弓箭,已经眼前的目标。

不,连手中弓箭都不见了。唯有的目标。越来越大。甚至能看见目标的鼻孔之中的鼻毛。

“崩。”弓弦一动,吴克勤就不去看目标,又搭上另外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