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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人心,而皇帝面对最多的就是人心。

朱祁镇说道:“不错,这有什么地方需要朕解决吗?”

刘定之说道:“陛下真有一事需要陛下厘定。”

朱祁镇说道:“说说。”

刘定之说道:“就是度量衡,虽然各地都有官斗,但是官斗与官斗之间也是有差距,而且营造尺与量布尺各有不同,如此一来,就很不好办。”

“臣发现,要想分工便利,就要有两点,一是多用机械,二是要度量衡精准,否则就会拼不道一起去。”

“这刀剑之类还是简单,户部一直在造的驰道马车,如果度量衡不统一,根本不能如此分工,只是这一件事情,却不是人臣所能为,定要天子定夺。”

朱祁镇心中感慨,觉得很多事情,并非古人不知道,而是政治资源不倾斜而已,只要政治资源倾斜,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其实在朱祁镇看过钦天监之后,就不相信中国人在机械上的潜力,因为贝琳向朱祁镇呈现了一套水运天象仪。

其中精巧设计,已经到了朱祁镇几乎看不懂的地步。

更是被贝琳讹诈走了每年三万两的经费,重建水运天象仪。

而在度量衡上,并非朝廷没有一套度量衡,而是农业社会所确定的度量衡根本没有考虑过工业生产。

而且这度量衡说起来容易,修订起来并不容易。

为什么刘定之不敢动,因为这个关系到礼法。

就好像是秦用六,汉用五一样,其中道道,让朱祁镇都不大明白,但是他却知道这一件事情,非解决不可。

甚至这一件事情,只要做好了,其影响力要比而今瓦刺攻打海西这一件事情要大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