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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河堤岌岌可危与决堤之间也是不好判断的,有时候看河堤岌岌可危,但是或许就撑过去了。

有时候看河堤安安稳稳的,很可能就渗透管涌,以至于不可收拾。

赵新不知道那一个做最好,但是他却知道,他此刻下令扒开一段堤坝,他下半辈子都会问自己,当初如何不决堤行不行?

而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的。

而今坚守,最坏结果,不过一死而已。

比起,这种残酷的决断,死本身并不是一件很坏的结果,葬身黄河之中,今后的种种惨剧,就不用管了。

赵新固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负责任,但是心中却有一丝快意。

赵新如此,让下面所有壮丁都是咬着牙拼命干了下去。

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几乎所有男人,不分老少哪怕十几岁的孩子都光着膀子,这或老迈,或稚嫩,扛着袋袋土,还有大大小小的木框,上面装满石头。已经数十米宽,厚厚草席,一层层的铺在堤坝内侧。

堤坝内侧上面加了一层厚厚的草席,就是为了阻挡水的冲击力,不至于让水直接冲在堤坝之上,将堤坝冲垮。

而一框框石头,一袋袋泥土,就将这堤坝一点一点的加高。

这一是一场赛跑。

与洪水比起来,谁涨的更快一点。

忽然,河水变得平静下来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洪峰来之前的平静而已。

几乎一瞬间,狂风大作,刚刚淅淅沥沥的大雨,一瞬间变成了瓢泼之态,天色更加昏暗了,能见度一下子变低。

就好像是黄昏或者是黎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