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正房,两间倒脚房。中间有一颗大树,大树似乎是枣树,葱葱郁郁的,落了一地小枣花。
杨信说道:“家中简陋了,还请见谅了。”
杨信左邻右舍都是京城小官,杨信每日在宫中蹭饭,衣服让隔壁家的仆役洗了,也不要钱的,隔壁的小官也乐意与乾清宫侍卫统领有一分人脉。
所以杨信每日回来睡觉之外,这房间也就空无一日了。
石彪也不知道该怎么行贿,直接将一直揣着的一千两白银放在桌子上,结结巴巴,小心翼翼地说道:“杨兄,你在陛下面前当值,能不能帮我叔父说一句话。不求他免罪,只求能让他不要发配到南边,最好还在大同。算是小弟求你了。”
杨信见状,心中不胜唏嘘,在武学之中,仗着自己功夫好,从来是骄纵不可一世的石彪,也有此刻落魄的样子。
但是杨信却没有为难石彪的样子。
在乾清宫值勤这一段时间,杨信处于朝廷的最中心,接受到各个方面的消息,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乾清宫侍卫的眼睛。
杨信也是一个有心之人。他多思多想之余,政治敏感度,也是与日俱增。
他对石亨这一件事情上,有自己的判断。
大明与瓦刺,必有一战,这一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却不会太久,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
而大明朝廷之中老将凋零,前番镇守宣府的老将军永宁伯谭广,镇守凉州的老将军会川伯赵安,纷纷传来丧信。
可以正统年间,这已经是很普遍的现象了。
几乎每年就有当初镇守方面的大将凋零。
杨信见皇帝每每见到这样的消息,都不是太高兴的。
对于石亨,他也通过伯父杨洪了解一二。石亨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能打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样的将领,即便是有罪,朝廷也不会放着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