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明代工艺能提纯到最纯的白银了。各地供奉上京的白银标准。
至于地方用的白银,却又是各种不一样。
用银元,在周忱来说,与金花银方案差不多而已,反正都是大额支付。还有钱息。
但是铜钱的问题,绝非多铸造一些铜钱就可以解决的。
杨溥默默听了周忱的话,默默从袖子里面掏出十几个铜钱,一一的摆在了桌面之上,这十几枚铜钱,却是没有一个是相同的。杨溥叹息一声,说道:“恂如,我虽然老朽,但还没有到不知铜钱为何物的时候了。”
“钱法之乱,我岂能不知道。这不是一重申禁令,大量铸钱就能解决的了。必须抽丝剥茧,徐徐为之。我已经准备让工部以云南有铜,但是路途遥远,于京中铸钱,耗费太大为由,请云南设宝泉局,专司铸钱。由兵部尚书,云贵总督王骥掌管。也算是朝廷拨给云南的军费了。”
明初虽然各省都设了宝泉局,但是后来宝钞大兴,这些都又撤了。
“等这一件事情先拖着即可。”
周忱一时间沉默了,似乎再揣测杨溥将这一件事情在御前瞒下来的原因。
杨溥轻轻一叹,说道:“我知道,你的伯乐是东里公。真是你不知道,我与东里公一同办差多年,交情非比寻常,为什么翻脸不认了?”
周忱毕恭毕敬说道:“大人,定然是有苦衷的。”
杨溥说道:“苦衷不苦衷,倒不至于。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我们意见相左。”
“大明太祖开国七十余年,经五帝到今上。太祖皇帝定下的章程,有很多地方都不合时宜了。是需要动一动了,宝钞之事,就是其中的代表。”
“但是如何动?东里公,却想循序渐进,无为而无不为,顺势而行,不想大动干戈。原本我也不想违逆东里公之意,但是今上少年登基,见事极明,颇有明君气象。而且正是满怀经略,想要大有作为。”
“东里公唯恐陛下行事出错,故而事事拖延。但是我认为堵不如疏。陛下这个年龄,正是要做事的时候,时间长了,君臣之间,暗生隔阂,岂不是给了小人可乘之机。”
“倒是老臣具退,新晋上台,没有我等老臣查漏补缺,说不定陛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不是忠心大明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