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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都是通过大军的路线,决计不可能连独轮车都不能过,担心的不过是坡度问题。大明又不是没有火药,能炸开就炸开,炸不开,就换车。

反正大运河还有船闸层层抬高,才能过山东。

这一点麻烦,比之前一路人抗马驮,要简单多了。

杨溥的见识其实也不差。从杨士奇到杨溥其实都并没有竭力阻止朱祁镇的驰道计划。他们都能看出其中利弊。

只是杨士奇不喜欢有剧烈的变化,想将徐徐图之。

其实就杨溥本意来说,他也不想这样一件事情赶着一件事情,毕竟老人都希望能稳一点。但是杨溥是怎么打败了杨士奇的,就是找准了杨士奇与朱祁镇彼此的矛盾中心。

一个急一个缓。

杨溥还想坐稳这个位置,就不能重蹈杨士奇的覆辙。他心中暗道:“罢罢,陛下之意,无人能挡,此事由我做,要比别人做好。”说道:“既然如此,臣还是要缓一缓的,除非户部愿意为九边额外拨粮。”

朱祁镇想了想,说道:“此事让周忱来说吧,朕想知道是,先生对周忱的新盐法有什么看法?”

杨溥看了之后,说道:“周忱还是如之前滑不溜秋。”

朱祁镇说道:“此话怎讲?”

杨溥说道:“周忱之法,可以为朝廷带来大量盐税,自然不用多说了。只是如此一来,臣以为两三年之后,盐业再也没有一个家产在千两之下的小盐商了。”

朱祁镇听了,再看看里面的条文,一时间似乎有所悟,但是一时间揣摩不清楚。

杨溥说道:“陛下,盐税之所以衰落至今,其实也是因为大量勋贵进入这个行当,导致盐引滥发。小民苦不堪言,而今以县扑买,所买者,比定能与官府有关系,周忱其实是知道,他砸了很多人的饭碗。”

“那些小盐商的报复并不怕,但是京中勋贵的报复,却是周忱也不敢承担的,故而以周忱之策行之,臣以为今后北方各省行盐都是有背景的。如此扑卖,如何能卖上价啊。”

“朝廷的盐税,前数年或许很高,后面就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