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噗!”
杨廷和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吐血昏迷,好歹没被当场气死。
杨宅上下惊慌失措,请来医生一阵抢救,杨廷和终于悠悠醒来,他指着自己的族叔说:“此事按律法处置,不得再阻挠办案,务必要跟蜀王撇清关系!”
杨廷和真的想死,捣鼓私盐也就罢了,居然还牵扯到藩王、土司和卫所。
若王渊抓着把柄不放,勾结藩王,勾结军队,勾结土司,这三大罪名压下来,杨廷和脸皮再厚也得自劾辞官。
杨晖也慌了神,问道:“怎么个按律法处置?”
杨廷和说:“他们要抓谁,都任他们去,反正此事与杨家无关!”
杨晖说道:“姓郑的把私盐贩子抓了一批,人赃并获,杨家已经被供出来了。”
杨廷和仔细思考道:“巡抚无权绕过按察司,直接审理私盐案件,他们手里的供状没用。找一个杨家的旁支,让他去按察司自首,这事就算揭过了。还有,把贩私盐的赃银吐些出来,咬死了就是杨家的旁支犯事!”
《大明律》对于贩卖私盐,有很多法律漏洞可钻。
杨家完全可以让按察司扣着案件不审,派一个族人前去自首,自首者能够免罪。就算事情闹大了,只要不拒捕,也只杖一百,徒三年。有人罩着,一百仗是打不死的,三年徒刑也可以罚钱赎人。
吩咐完这些,杨廷和突然说:“不对,你都从四川到北京了,郑自璧的弹劾奏章为何还没到?”
“没弹劾吗?”杨晖问,“是不是他惹不起杨家,就做做样子而已。”
惹不起个屁,那混蛋先斩后奏,免得半路被人阻拦,想把事情办成铁案立功!
杨廷和挣扎着起来:“快拿笔墨来,我要写奏章自劾请辞。”
郑自璧是真的疯了,此案最难处理的,不是牵扯到杨廷和,也不是牵扯到蜀王,而是四川官兵和播州土司有份。查得过深,稍不注意,就会酿成兵变,甚至导致播州土司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