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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王阳明点头。

牛震崇拜无比:“在下曾跟着王侍郎两次出征,从一介士卒升为总旗,都是王侍郎带咱们打出来的功劳。王侍郎的老师,便是咱们的师祖爷。师祖爷在上,请受牛震一拜!”

王阳明赞许鼓励道:“汝等上阵厮杀,为国为民立下大功,更应该保重身体才是。快把衣服穿上,莫要着凉了。”

“在下不冷。”牛震不敢穿,也没脸穿,那件皮裘是抢来的。

王阳明又是一番关怀,才踱步离开。

牛震和手下士卒,瞬间陷入沉默,心里总是臊得慌。

“五哥,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了。”

“就是啊,彭三昨日还辱了一个女子,街上遇到便拉去办了。看那女子的穿着,也不像富裕人家。再这么干下去,说不定会辱到今天给我们送食的百姓家眷。”

“还有王侍郎的老师,多好一个官老爷,刚才告诫我要孝顺父母。我这……我这……就觉得丢人!”

“咱不说脸皮上的事情,许泰真不是东西。咱们这几天累死累活,敲出几万两银子,许泰是一分钱都没赏下来。”

“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咱们造孽,他许泰拿钱,天下没有这样的窝囊事儿!”

“……”

整个南昌城里,到处都有百姓犒军,也有许多文官和书生,在街头遇到京营士卒便嘘寒问暖。

只一两天功夫,那一千京兵就不再听令,拷打“脏银”时出工不出力。

眼看着收入锐减,许泰只能怒斥臭骂,甚至当众抽鞭子侮辱将士。如此形成鲜明对比,导致麾下士卒离心离德,渐渐的连样子都懒得装,领命出去拷银却躲在饭馆里喝酒。

在王阳明“攻心”的第三天,那一千京营士卒,竟只拷来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