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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三贵就是这般,为了嫁女儿,当年几乎破产。

即便亲家也是寻常农户,但嫁妆不能寒碜,否则要被笑话得抬不起头。他东挪西凑,还卖了一亩薄田,又跟人下海捕捞鲨鱼,总算凑够了八两银子的嫁妆。

幸好,次女和幼女早已溺毙,否则就该轮到常三贵去跳海了。

可惜长子死于海难,次子的脚也瘸了,没法靠娶媳妇把嫁妆收回来。

“三贵,过来搭把手!”工头喊道。

“诶,来了!”常三贵快步跑去。

常三贵的破房子和薄田,全都属于拆迁范畴,并非用于建海港,而是建货栈和修路。他身家清白,又是拆迁户,因此被雇来做工人。

也不干别的,就是帮着卸货,然后看管整理一下货物。

货栈还在修建当中,有一片空地被划出来,用竹竿搭起简易竹棚,即将出海的商品全都堆放于此。

听说各地客商把总督府给围了,因为总督许诺的海船迟迟不到,而钱塘水师又在巡逻打击海盗,这些商贾害怕自己的货物卖不出去。

在常三贵心目中,王总督是个好官。

好官显而易见,常三贵家里被占的薄田,全部按照良田价格赔偿,而且王总督还安排了工作。他自己捞到货栈的差事,妻子被招去给士卒浆洗衣服,工钱一天一给,日子比以前好过得多。

可惜啊,儿子是个不省事的!

家里的拆迁赔偿款,竟被儿子拿去输个精光,还倒欠好几十两银子。这叫常三贵怎还得起?

儿子已经被扣下了,限期三天交钱赎人,否则就要扔进海里喂鱼。

不过,对方给了条活路。只要常三贵照办,不但抹去那几十两赌债,还能获得一百两赏银,甚至承诺给他儿子安排一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