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这才过去几个月,朱厚照就故态萌发,又把自己的起居办公之所移到西苑。
昨天从城外回来,朱厚照直接住进豹房,一边喝酒耍乐,一边看干儿子们角斗为戏。喝得七荤八素,朱厚照亲自披甲上阵,角色扮演大将军,令几十个干儿子排列战阵。
锦衣卫指挥使钱宁,扮演蒙古小王子,带着一票侍卫和太监,跟朱厚照率领的官军在豹房打仗。
双方杀得天昏地暗,最终自然是朱将军大获全胜。
朱将军更加高兴,拉着钱宁继续喝酒,稀里糊涂就在同一张床睡下。
朱厚照不讲究这些,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武勇少年,勾肩搭背什么的稀松平常。同吃同睡也在效仿古人,刘备不就经常跟关张二人抵足而眠吗?
清晨,钱宁打着哈欠爬起来,没有惊动身边的皇帝爸爸。
一个太监干儿子入内,低声嘀咕几句。
钱宁揉着发胀的额头说:“真是见鬼了,现在的解元也那么能打?”
“何事啊?”朱厚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道。
钱宁立即躬身过去,站在床边说:“皇爷,昨日那个武勇少年,乃是去年的贵州解元。而那位金公子,则是去年的云南解元。他们二人是一起进京赴考的。”
朱厚照本来还没清醒,听到这话立即有精神,噌的坐起来说:“竟是云贵两省的解元?”
“确实如此,”钱宁苦笑道,“皇爷怕不能将他招进锦衣卫了,若是个普通举人还罢,一省解元肯定有大头巾护着。”
“唉,那就只能作罢。”
朱厚照又非白痴,他用膝盖都能想到,若把解元强行弄进锦衣卫,不说言官们要炸锅,便是内阁大佬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