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回答道:“不出意外,应该是我。”
易珍放下手中的《资治通鉴》,故意为难道:“易家藏书概不外借,便是抄书也得拿出学问来。你既是神童,不妨当场作诗一首,嗯……”他指了指那本《资治通鉴》,说道,“就以怀古为题,限一刻钟内作出。如若能够让我满意,除了四楼之外,其他楼层的书你不但能抄,还能带出去慢慢读。”
这糟老头子坏滴很!
估计是易家的文章底蕴冠盖贵州,易氏子弟都没能出神童,反而一个穿青蛮夷被呼为神童,这让易珍的心理极不平衡。所以才故意刁难王渊,顺便看他是否名副其实。
王渊根本不愿进套,直接转身欲走:“既然如此,那我回去跟先生说,让他自己来作怀古诗。”
“唉,你别走啊。”易珍连忙喊住。
王阳明跟贵阳官员关系很好,易家也不想轻易得罪,更何况是因为抄书这点小事。
王渊回过头来,一脸迷糊地问道:“老先生还有何事?”
易珍激道:“你身为弟子,就不知为老师解忧?连抄书这等微末小事,也要劳烦阳明先生?”
王渊立即怼回去:“既是微末小事,又知我代先生抄书,你这样刻意刁难,是对阳明先生有什么敌意吗?我这就回书院,把事情都跟先生说清楚。”
“你这小子,奸滑至极,”易珍气得发笑,扔了一串钥匙出来,“上去吧。四楼不准去,其他楼层的书随便抄。”
王渊来到二楼,发现最显眼的便是科考资料。
从洪武年间到弘治年间的会试录,以及进士们的优秀范文,这里可谓应有尽有,只缺了少数年份而已。还有浙江、福建、湖广、江西等省的乡试录,以及乡试八股范文,密密麻麻堆了好几个书架。
最近几十年,只有去年的科举范文,估计因为路途遥远,暂时还没从外地买回来。
我草,我草,我草草草!
难怪贵州举人名额只有十九个,易家却总是能占到两三个,人家有科考密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