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爷笑道:“肯定不会说死,但有那层意思。”
席书想要积累政绩升迁,就必须把贵州教育搞起来。为朝廷铺开童子试制度,且在贵州大办社学,这些都属于政绩。但此等政绩,到了朝堂不太明显,还不如培养出一个进士管用。
这刚好跟江南相反,江南的进士忒多,不需要提学官培养,反而是认真办学更实在。
席书不但想收王渊做弟子,还想收其他生员做弟子,然后亲自进行科举训练。碍于制度,他不会承认自己的业师身份,顶多收几个记名弟子。等若干年后,这些弟子考上进士,不管他被调任何处,都可以累加的政绩,而且还多出几个进士门生。
沈师爷把其中原因讲出来,王渊忍不住笑道:“我都还不是生员,他就想培养我做进士了?这猴年马月的事,说不定要等一二十年,他也想得太远了吧。”
“不为远谋,还做什么官?”沈师爷跟着笑起来。
翌日,沈复璁便离开贵州城,跟另外一位师爷结伴,陪同席书巡视贵州各地。
这叫“按临”,提学官的主要职责之一,目的有两个:一是考察过往生员的功课,二是主持今年的地方道试。
等在贵州各地转一圈,席书才会折返回来,亲自主持贵州城的道试。
至于县试兼府试的成绩,第二天就贴出来了。
王渊和刘耀祖都考试合格,由学童正式升级为童生,等四月份考过道试便能作秀才。
看榜时没啥热闹可言,甚至王渊拿到第一名,都没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这样说吧,贵州有条件考秀才的,根本不差那点赋役减免,也不缺那几斗公府廪米!而考上秀才之后,贵州举人名额太少,中举几率如同买彩票,这有什么可庆祝的?
接下来一个多月,王渊每天生活照旧,读书、练字、制文、打猎、撸猫。
《四书集注》每天都必须背,否则就会慢慢遗忘,王渊暂时还无法对四书内容形成条件反射。
至于五经,王渊的本经是《礼记》,因为沈师爷只会教《礼记》。这玩意儿还在熟悉当中,只能勉强背诵前几篇,至少还要两年才能初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