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日,他可说是提心吊胆。
如今到了阴山,只要绕过黄河便进入漠北。
哪怕刘闯在漠北颇有些实力,但相比起塞北而言,终究还是有所不如。
过漠北入凉州,自己也就算是安全了……
成公英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间他被人推醒。
醒来之后,成公英才发现自己好像一颗粽子一样被捆绑着,那帐篷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
三个随同他离开燕京的亲随,就倒在血泊之中。
一根彪形大汉,长着一部好像山羊计较一样曲卷的胡须,身穿一件兽皮袍,正拿着一封书信在看。书案上,还放着一个兜囊,正是成公英随身携带的兜囊。那封书信,不用问是成公英写个曹操和韦端的书信。除了那彪形大汉之外,帐篷里还站着四个青年。而那一路上对成公英照顾颇为周到的商队首领,则脸色苍白在那大汉身旁坐着,战战兢兢,面带惧色。
“张先生,你这是……”
“我叫于羝根!”
彪形大汉突然开口。
他把成公英的书信折好,又放进兜囊里,而后站起身来。
“受降城所属,为温侯部曲,三个月前受皇叔所赐,拜为阴山校尉。
皇叔对你不告而别非常不满,所以派人让我将你拦下,顺便给你些教训……我在这里,已等候你多时。怪不得这一路上都不见你消息,原来是躲进了商队。若不是老张与我相识,于偶然间告诉我说,他这商队里有一位大贤,我险些与你错过。不过,既然落入我手,便随我走吧。”
那商队的首领,手指着成公英破口大骂道:“你这泼贼,原来是想要对皇叔不利。
亏我这一路上待你若上宾,险些便坏了皇叔的大事……于校尉,这件事与我确无干系,还请你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