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浓浓的肉香在屋中蔓延,秦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虽说律令禁止宰牛,却也要看是什么人。你一个老百姓宰牛,自然是要倒霉。可如果你有身份地位,宰一头小牛,又算得什么事情?
“正宗吴郡惠泉春,呵呵,我好不容易才让人弄到。”
周逵笑眯眯,排开泥封,然后把上面的一层油纸撕开,一股酒香立刻溢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谊面无表情,看着周逵又吃又喝,终于忍耐不住,“巨路,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
“听说,温侯这次出兵,却不肯用你?”
“温侯久经沙场,自有他的安排,我等为部曲的,听命就是。”
“伯友,我为你不值啊。”周逵长叹一声,给秦谊满一杯水酒,沉声道:“我知道你,在并州也算薄有名声,是一方俊杰。若在许都或是在别的人手下,怎地也能做一个千石大员。可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模样?妻子被人抢走,却连个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人都没有,更遭人鄙薄。”
一提起这件事,秦谊心头就蹿火。
他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明知道周逵来意不善,可这心里面却有一股子按耐不住的火气,“巨路先生,莫非是来嘲笑秦谊吗?”
“诶,我怎会嘲笑你。”周逵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绕过食案在秦谊身边坐下,“你我同是读书人,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想温侯当年也是一代豪杰,虎牢关与二十二路诸侯相争,已面无惧色。可是现在呢?一个小小的刘孟彦,就让他畏首畏尾,当年豪气,早不复存在。”
“哼!”
秦谊冷笑一声,“巨路先生,你不怕你说的这些话,我禀报温侯吗?”
“你想去禀报,只管去,我是如鲠在噎,不吐不快……伯友,你说说看,论文采,温侯帐下谁人比得上你?张辽?曹性?还是哪个?至于陈宫,也不过是背主之徒。当年他辅佐曹公,后来又背曹公而去。呵呵,和吕布搅在一起,哪里还有当初兖州陈公台的气度和风范?
你看他,对那刘闯小儿敬若上宾,满口的好话……可是你呢?你妻子被刘孟彦抢走,他陈宫可曾站出来,为你说过一句仗义执言?伯友,我知你忠义,可是我却是发自内心,为你不值。”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