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道:“不过正如永丰伯所言,咱们福大命大,倒也无妨。只不过微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太后道:“你尽管说便是。”
徐谦皱眉,道:“昨天夜里,微臣府上的一个客人被刺客杀死,所以微臣以为,这些刺客应当是冲着这个客人来的,可是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到微臣的府上杀人,娘娘想来也是知道,微臣的父亲乃是锦衣卫指挥使佥事,府里几个堂兄,也在锦衣卫中公干,护卫云集,防备不可谓不严格,这些人到底为了什么,居然非要将府上的客人置之死地不可,现在人死在了微臣家里,微臣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个交代,因此肯定娘娘,无论也要敦促各衙门寻出真凶,尤其是要找出幕后的主使者,否则一日没有答案,微臣心中不安。”
这番话,自然有礼有节,王太后是女人,当然不会像的太深,可是经徐谦一提醒,也是戒备起来,道:“你说的是,谁吃了没事做,跑到你府里去杀人,除非是非杀不可,关系重大,你放心,本宫必定会敦促陛下,下达旨意督促锦衣卫和顺天府缉拿住真凶,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不可,这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以儆效尤,假若今日有人刺杀你,明日岂不是又有人要刺杀陛下吗?此风决不可长,非要有个交代。”
第六百九十九章 万死
见了太后,随即便是陛下相召。
嘉靖听说了此事,先是惊讶,随即是震怒,再之后就是深深的恐惧了。
虽然嘉靖没有去慈宁宫,可是在大高玄殿里,他却已经在过问此事。
此时在殿内,黄锦跪倒在地,张天师则是伫立一侧,黄锦絮絮叨叨的将事情的经过统统说了一遍。
嘉靖眯起眼,却是陷入了深思,刺客……
外朝和宫内都出现了刺客,而这些刺客犹如阴魂不散,对嘉靖来说,两件事若是牵连起来,还真有点儿让人觉得恐怖。
他冷冷道:“对这些刺客,东厂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黄锦期期艾艾的道:“事情发生的太急,奴婢……奴婢……”
“就算一时难以追查,可是事先,厂卫这么多侦骑,难道就一点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只有锦衣卫,可是天下事无巨细的事俱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怎么到了现在,又是东厂又是锦衣卫,年复一年的扩编,却总是被动,宫里是如此,徐家也是如此,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一通训斥,黄锦是遭了无妄之灾,其实这事儿要怪就怪嘉靖,从前的时候,按照规矩,锦衣卫不但有暗探,还得有专门的坐班,京师里的官员,哪个家里没有一个锦衣卫蹲着,可是嘉靖登基之后,为了显示自己的‘贤明’,却是将这一条废止了,不只是如此,还废掉了镇守太监等机构,无论厂卫,在京师都是依托坐班刺探消息,而在京师之外,则大多依靠当地的镇守太监刺探情报,毕竟你不能做个没头苍蝇,得有目标,有了目标,还得随时能够改换身份,既要保密,又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没有当地的镇守太监帮衬,怎么可能轻易完成?
可是这些统统废除,厂卫受损极大,既不能明目张胆的查探人家,就算是想要翻墙入室,或者是在人家的家里安插人手,那也费尽的很,最后的结果就是,索性厂卫放弃了侦查大臣的这一块业务,毕竟若是被发现,内阁可不是好惹的,这有的是你的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