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知府自然听出徐谦的弦外之音,笑吟吟的道:“早已到了,总督的行辕也已经安排了下来,方制台倒也没说什么,既没有责怪迎接的草率,对驻地也很满意。”
徐谦拍拍他的肩:“这便好,可见你办事还是很尽心的。本官这些时日都不在杭州,倒是辛苦了你,既然已经回来,制台大人的面还是要见一见的。”徐谦正要安排人去投递拜帖。
汪知府却道:“大人,方制台……”
徐谦见他言辞闪烁,不由道:“方制台怎么了?”
汪知府犹犹豫豫的道:“方制台没有在杭州。”
“哦?”徐谦眼睛眯了起来,淡淡道:“他不在杭州在哪里?”
汪知府道:“制台大人安顿下来之后,在杭州只呆了几天,便说要到附近的府县走一走,前几日,去了一趟余杭新军大营一趟,昨天又动身去了淳安一趟……大人,这位方制台似乎……似乎不太好对付。”
“此话怎样?”徐谦也不由动容。
汪知府道:“虽说总督掌兵,可是从没见哪个总督刚刚赴任,就去军营的,他先是去了新军大营,此后又四处走动,似乎别有所图。”
徐谦淡淡一笑:“怎么,你还怕他勾结官兵图谋不轨?”
这自然是个玩笑话,可是汪知府却是郑重其事的道:“未必是图谋不轨,或许是勾结新军站稳脚跟。”
徐谦眯起眼:“乌合之众而已,不妨事,只是制台大人在杭州都说了些什么,还做了些什么?”
汪知府道:“制台大人说,他从朝廷来的时候,就曾听说,浙江近来乌烟瘴气,还让下官循规蹈矩,说什么吏部那边,早有提拔之心,还说新任吏部侍郎王右是下官的同乡……”
汪知府倒也不隐瞒,事无巨细,尽皆抖落出来,可见他是打算和徐谦一条心了,什么吏部侍郎,有多远滚多远。
徐谦道:“你的意思是说,制台对浙江的现状有些不满,另一方面,还想招揽于你?”
汪知府忙道:“下官也不敢确认,不过大致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