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也算是恒古唯有的事了,朝廷命官,怎么说打就打,这斯文还要不要?”
“我认得他,他是巡按周昌周大人,是本省的巡按官,平时很是风光体面的。”
“巡按……巡按是什么官,怎么和巡抚差不多?”
见众人议论纷纷,周昌觉得斯文扫地,此时若是不吼上一嗓子,难以陈述自己的冤屈,于是便大叫:“逆贼徐谦,天理不容,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一番大吼。
人群顿时骚动了。
“他方才骂什么?”
“他骂的是巡抚大人。”
“巡抚大人,岂不是新任的抚台?”
“正是,正是。”
“这厮可恶,活该被枷号,若无新任抚台,你我或许今日还在倭寇淫威之下,若无这文曲星,哪里会有新税制,我的几个兄弟都在乡下守着几亩薄田,现在免了税,就是徭役,现在官府也会给点银子,日子好过多了,这厮是个狗官,定不是好人。”
有王学的生员怒斥道:“这定是旧学余孽,竟敢咆哮抚台大人,岂有此理。”
“打他……”
“打……”
许多人捡起了石子,纷纷朝枷号跪在衙前的周昌一通乱砸,正要仗打他的差役吓了一跳,纷纷躲到一边,省的伤及无辜。
而周昌根本无从遮挡,一下子成了靶子,无数石子横飞,砸的他头破血流,红肿的眼睛睁不开,只得继续破口大骂:“徐谦,你不得好死,老夫便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