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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纪不由恼羞成怒,想不到最后得到的竟是这个结果,可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忍不住道:“哼,当真有这个造作局?老夫却是不信!”

徐谦很真诚地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知会天津兵备道去查,不过为了行事隐秘,所以这造作局打的是某商行的招牌。”

毛纪顿时傻了眼,此时不由得他不信了,只是十几万两银子去建造作局,这简直就是可耻的浪费,他虽然想骂,可是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骂是没有用的,骂是言官们的事,要抨击什么时候都可以,今日是最关键的时候,关乎了自己十几天来的努力成果,怎么可能把这有限的精力浪费在徒劳的问题上?

想到这里,毛纪打起精神,若是当时,徐谦去了吏部把这个理由乖乖解释清楚,这件事或许只能告一段落,可是徐谦千不该万不该对王康动了手,王康可是朝廷命官,是吏部主事,既然路政局的事暂时没有把柄,毛纪还有杀手锏,王康的事也绝不是小事,拘禁朝廷命官,就算你有什么理由,那也是万死之罪,只要抓住了这一点,照样还是能将姓徐的小子收拾了。

只是毛纪有点想不明白,徐谦这个小子明明有恃无恐,完全可以去吏部把事情解释清楚,却为何非要把人扣了不可?难道这小子天生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不晓得死活吗?

不对,不对,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莫非……这家伙有什么图谋?

只是这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毛纪就算是想静下来琢磨琢磨,也没有空暇了,事情到这个地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血拼下去。

第三百九十一章 老东西,你老了

斗争这东西就好像某车一样,往往不具刹车功能,一旦发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斗下去。

毛纪终于抛出了他第二个杀手锏,其实也幸亏了他这个杀手锏,否则眼下只能纠结于那乱七八糟的造作作坊的问题了,这东西虽然能用来打击徐家父子,可是毕竟威力不足,对付小鱼小虾可以,对付徐家这种新贵显然还差了许多份量。

既然如此,那么就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拿王康来说事吧。

毛纪的脸色狰狞,正如一个赌徒不断地押上自己的筹码,浑然忘了自己参加这个赌局的目的,可是现在,他的目标却是很明确,姓徐的必须死,他若是不死,他毛纪就什么都没有了,整垮了徐谦这个小杂鱼,杨公才会挺身而出,继而站在他的身后对王鳌进行清算。

“徐谦,老夫问你,王康在哪里?”

虽是廷议,虽是在朝堂,虽然他是内阁学士,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客气可言了,毛纪开门见山,杀机毕露!

徐谦道:“奉旨已经将王康放了出来。”

“好一个奉旨放了出来,你徐谦竟还晓得旨意这东西吗?”毛纪笑得愈来愈冷,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抛砖引玉,继续道:“那老夫再问你,你一个侍读拘禁主事王康,还有吏部差役人等,可有旨意?你可知道拘谨朝廷命官、擅杀朝廷官差是什么罪。杀官造反这四个字,你饱读经史,莫非也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