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没有人再发一言,便是方才几个嘲讽得最凶的人也如痴如醉,品味着这诗词,似乎在感悟什么。
良久之后,突然有人拍额,飞快便走,众人鄙夷地看了一眼那匆匆而去的人,仿佛是觉得此人走得如此匆忙,竟有唐突了这诗词的意思。
谁知那走的人很快去而复返,却是大汗淋漓地回来,手中拿了笔墨,拿了白纸来,随即趴在地上,对着墙上的诗词抄录起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根本不是要走,而是去拿笔墨来抄录诗词了。
许多人纷纷效仿,也都匆匆去了。
杭州毕竟是文风鼎盛之地,大多数人对于才子对于朗朗上口的诗词都有一种附庸风雅的追捧,如今看了一首耳目一新的诗词,自然有人希望抄录下来仔细回味。
天色已经黯淡,可是渐渐的,围在这里的人居然越来越多,甚至惊动了不少士人坐车乘轿而来,许多人开始津津乐道地将‘上山打老虎’的诗词和那杨才子的诗词来做比对,也有人只是静静品味两首诗词的意境,更有人在猜测这个上山打老虎的到底何人,有人不禁冷笑道:“上山打老虎,这样的别号实在有些低俗,如此好词,可惜,可惜……”
有人冷笑地反驳:“大俗即是大雅,兄台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先前说话之人顿时讪讪地道:“啊……是我失言,失言……”
第五十章 都付笑谈中
纵是到了夜里,谢府外头照旧有小厮提着灯笼给相公和公子们照着墙壁,让人来凑这趣味。
人便是如此,但凡是所谓的‘读书人’,若是听到哪里有什么好诗好词,纵然是他们没有去品味的心思,可是假若不去,难免就要被人取笑,时下最热门的话题便是谢府门口的诗词,既涉及到了吃醉酒的狂生,还涉及到了谢家的厚此薄彼,更不必说,还有一个杨清这样的才子也牵涉其中。
内阁学士、才子、狂生,在这个时代,上述任何一个都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诗词或许可以不看,可是热闹却一定要瞧好了,否则难免要贻笑大方。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聚集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竟让这幽静的别院顿时热闹起来。
“这上山打老虎的诗倒是颇有意味,只是略显无病呻吟了一些。依我看,还是杨清的诗词更好。”有人忍不住发出感慨。
其实诗词好坏,全凭各人感悟,有人一心求取功名,正当风华正茂之时,乍见这‘颓唐’的诗词,自然不免会有几分觉得不适,反而觉得杨清的诗词更切合他们眼下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