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眼睛也不眨,笑眯眯地做出了如下保证——开玩笑,他李贤是什么人,这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做得少么?什么未婚夫妻不能见面,他才不管这些条条框框!
翻身下床为贺兰烟盖好了被子,他便出声吩咐外头的人进来,发觉阿萝的后头跟着那对双胞胎姊妹花,三人的面上都是红潮未去,显然不知道在外头偷听了多久。他脸皮厚惯了,再加上这也都是自己人,因此任由她们漱洗后为自己换上了便服。瞅着镜子里那个略显黑瘦的人影,他不禁苦笑了一声。
这只不过跑了一趟西北,还没怎么操劳辛苦就成了如是模样,想必以后不会再被人调侃,说是什么俊俏郎君了吧?
“对了,阿萝,申若呢?”
阿萝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贺兰烟,见其被子蒙头动也不动,不由微微一笑道:“殿下问我,我去问谁?殿下可别忘了,我也是昨儿个刚刚回来的。”
李贤转头去看月芜月芙,只见两姊妹也是眼巴巴瞧着床上的贺兰烟,一个字都不敢说,这时,他脸色不禁黑了半圈。这还没嫁过来大妇的权威就完全建立好了,日后他岂不是会很凄惨?他正准备想个法子上去哄哄,结果下一刻,那锦被一掀,贺兰烟竟是猛地坐了起来,也不顾无限优美的上身完全露在外头。
“申若姐姐最近不是住在屈突家大宅,就是住在至德观,反正她回来之后就不曾住在这里。”她说着说着,那气鼓鼓的模样便渐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促狭的笑意,“屈突家还有族长,她家里还有爹爹,你要是想见,就先去会会那两位长辈吧!阿嚏!”
正哭笑不得的时候听到这声响亮的喷嚏,再看到小丫头光洁的肌肤全都裸露在外,李贤赶紧上前用被子把她裹了个结结实实,在她耳边笑语了两句便转身出了房间。阿萝思忖片刻,留下两姊妹服侍,自己也起身追了出去。
“这个惫懒的家伙,就会拣好听的说!”
贺兰烟没好气地叨咕了一句,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旋即不管不顾地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出门瞧见是阴天,李贤便觉有几分不爽,眯起眼睛瞪着灰蒙蒙的天空瞧了一阵,又看到院子里那口水井,他立刻命人去打来一桶井水,用那冰冷刺骨的水擦了一把脸,这才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填饱肚子来到厅堂,他方才发现人已经都到齐了。
除了前去辽东的李敬业之外,程伯虎薛丁山屈突仲翔周晓全都在,而罗处机高政姚元之陆为杜元中等王府官也都早早等候在了这里,就连裴炎也笃悠悠地坐在位子上喝茶,顺带和人聊天,那情景就犹如众官等候上朝前的那一幕差不多。
“咳!”
他干咳一声,发现里头的人齐刷刷向自己看来,便笑着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轮到裴炎时,他却额外多问了一句:“老裴,你这长史不过是父皇临时借调给我用的,如今仗打完我也回来了,怎么你还窝在这里?”
对于这个问题,向来寡言笑的裴炎却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一罕见的表情让熟悉他的陆为和杜元中都偷笑了起来。
“许相公早就引退,这雍王府长史之职明言不会继续担任,而刘相公上官相公等几位都是东宫僚属,所以陛下说……”他忽然顿了一顿,眼睛便看向了李贤,“虽说陛下的信任我着实不敢当,但这旨意我不敢不遵。陛下说,让我看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