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气急败坏地怒吼了一声,随即捧着贺兰烟的脸,一字一句地道:“如今不是太宗皇帝那会,吐蕃也不是那时候的吐蕃,他钦陵算什么东西!”
自从那一天在望云楼和钦陵起了冲突,李贤立刻让胡天野将哈蜜儿安置在了妥善的地方——他那回嚣张归嚣张,倘若不是知道钦陵那群吐蕃人在长安城中活动很是频繁,倘若不是因为对方故意招惹周晓那群人,他也不至于把脸撕破一半——这是大唐的地头,就是当初松赞干布,也不过是大唐册封的一个藩王,他这个堂堂皇子凭什么示弱?
更何况,吐蕃可不是示弱就能够摆平的,那野心大着呢!
只不过有了这一遭,他却不敢让贺兰烟再来回跑。谁知道那群吐蕃人发起疯来,会不会干什么疯狂的勾当。软言好语地哄了小丫头一番,并保证自己会常常到这里来陪她洗鸳鸯浴,他这才得以脱身。看小丫头那狂热的样子,他很是确定了一个事实。
一旦尝过那抵死缠绵的滋味,他只怕要用好大的力气才能喂饱她了!
出了飞香殿,他刚刚那温情脉脉的模样立刻无影无踪。虽说在小丫头面前夸下了海口,但要知道,这政治联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扭转的。这年头的女人虽然开放大胆,可婚姻究竟不是她们能够说了算的。一个钦陵兴许分量还不够,但是,要是那家伙存心使坏,回头干脆说是为赞普芒松芒赞求亲,那麻烦就大了!
他娘的,甭管你是谁,别想碰我的女人一根毫毛!
带着这样的念头,李贤气冲冲地回到了冷泉殿。虽说不至于迁怒,但总归在脸上带出了几分。一应宫人从未看过主子这样的做派,不觉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而阿萝毕竟沉稳些,喝退了侍女便亲自上去侍候,而问出来的结果不禁让她呆若木鸡。
“殿下,奴婢觉得,那个应付钦陵的部曲该赏!”终究是在宫中浸淫多年的老人,阿萝很快就从最初的惊愕失神中醒觉了过来,一面将一碗银耳燕窝汤奉给李贤,一面笑吟吟地道,“他既然说这是荣国夫人送给沛王殿下的侍女,那么,钦陵便不好再去纠缠荣国夫人,只要贺兰小姐呆在飞香殿,见不着人,便可渐渐绝了他的念想。”
刚刚一时气怒,李贤竟是忘了这一头,如今想来,若是那个随从不够聪明,把人直接招惹到了老外婆那里,只怕麻烦会更大。这样的人,自然应当赏赐。
当下他便招来张坚,吩咐其去一趟飞香殿,对刚刚那八个部曲各赏二十贯。之后,阿听得阿萝说起今早为贺兰烟梳妆时的事,他不觉露出了笑容。看来,这小丫头倒是聪明,竟知道从他的贴身人身上下手了,只是这存心大约不坏,他没必要去揭穿了她。
“以后她要是再赏,你收了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贤抬头看了阿萝一眼,忽然又加了一句,“她也没说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走的。阿萝,你就准备跟我一辈子吧!”
这露骨的吩咐一下子让阿萝满脸绯红,往日贴身服侍也从未胆怯过的她,竟是慌慌张张找了个借口退了。等她一走,李贤不觉哈哈大笑,心中异常畅快。开什么玩笑,自己好容易培训出来的心腹,怎么能够便宜了别人?
昨晚没来得及好好泡泡温泉,晚上又得去赴薛仁贵的邀约,因此下午李贤便准备好好享受一番温汤的滋味。然而,一应准备做好之后,他还没来得及进去享用,弟弟李显却忽然兴冲冲地找了上来,竟是硬要和他挤在一个池子里,美其名曰兄弟情深。
就算是亲兄弟,两个大男人犯得着挤一个池子么?
虽说很无奈,但是他总不可能把兴致勃勃的李显赶出去,只得很勉强地接受了兄弟共浴的要求。然而,下了汤池,他却被李显那两个侍浴的宫人吓了一跳——并非因为她们是什么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绝色美人,而是因为……咳咳,这两位怎么看都和阿萝年纪差不多。话说回来,上回他老爹赐给李显的那两个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