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廉颇想过很多种答案,就未有这种说法,兴趣更浓。
“放眼天下,七大战国力征,最强者不外秦与赵。韩、魏、燕、齐、楚五国虽倚赖赵国而安,抵挡秦国,何尝不视赵国为威胁?”秦异人剖析起来,道:“对于五国来说,最好是秦赵两败俱伤,从此不振,再也不会威胁到他们。长平大战,就是难得的良机,他们是巴不得秦赵两国打下去,打个你死我活,谁也不会救援。”
“啪!”廉颇蒲扇大的手掌重重拍在额头上,恍然大悟,道:“有理!很有理!”
“你如今可知你之谋划是何其荒谬了?”秦异人斜着眼问道。
“谢公子为廉颇释疑。”廉颇能负荆请罪,是因为他知错就改,虽然秦异人是让他痛恨的秦人,却是恭敬见礼,问道:“你为何说我必败于长平?”
“呵呵!”秦异人大笑,道:“五国不发援兵,长平大战就仅限于秦赵两国的厮杀,就是钱粮府库、赋税、口众、土地、锐士的大比拼。我且问你,赵之国法政令能有秦之清明么?”
“未有!”廉颇很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秦国的国法政令比山东六国哪一国都要清明,清明得多。
“秦之府库自孝公变法至于今,历经四代、上百年积累,赵能比乎?”
“不能!”廉颇脸上变色。
“秦人闻战则喜,无不愿死战,军法森严,赏罚分明,秦之锐士天下难有抗手。赵卒虽善战,可能比乎?”
“不能!”廉颇额头上出现亮晶晶的液体。若能相抗,廉颇也不会在长平采取坚守之策。
“土地之广阔,耕田之富饶,口众之多寡,赵能比乎?”
“不能!”廉颇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了。
“长平相持三载,赵之精锐尽集于长平,而秦在九原防守匈奴胡人的数万锐士还未调动,若在紧要关头,这数万锐士杀来,你能挡乎?”
“咕咕咕!”廉颇喉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巨嘴阔口张得老大,如同血盆海口,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滴滚落,沾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