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坐守困境的份,这是折磨,往死里折磨人。
“呼呼!”
一阵凉风吹来,如刀似割,秦异人单薄的身子骨哪里禁受得住,那感觉就象三九天里被人当头一盆冷水淋在身上似的。
眼下已经入冬了,天气极冷,秦异人没有冬衣,穿的不过是一袭破烂陈旧的薄袍,哪里禁受得住如此寒冷,不住抽凉气,牙齿打架。
被褥?
那是个奢侈的字眼,按照前任的记忆,秦异人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用过被褥了。
“格格!”
一阵牙齿碰撞声从别的屋里传来,甚是清脆,秦异人知道,黑伯、茉儿、孟昭、马盖、范通他们也是被冻得受不了。
秦异人象狗一样蜷作一团苦挨,好不容易挨到月上中天,一咕噜从榻上跳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挨到后院,顺着清新水气传来的方向摸去,终于来到装水的陶罐处,狠狠灌了一肚子冷水。
“冷,真冷,真他娘的冷。”秦异人早就被冻得浑身发冷,没有一丝儿热气,再喝一肚子凉水,从里到外冷了个透彻,跟冰棍似的,牙齿不住打架。
好在,灌了一肚子冷水,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
“是时候了!”秦异人仰头望望天空,只见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儿星光,捡了一根枯枝,回到屋里,直奔孟昭的屋子。
“好臭!”刚到门口,就被一股比大便还要臭的臭味熏得头晕眼花,秦异人捏着鼻子,进入孟昭的屋子。
黑夜中,依稀可见孟昭睡着了,发出阵阵鼾声,秦异人感慨:“这本领真是了得!”
饿得如此难受,孟昭竟然睡得着,还是如此之沉,这功夫真是了得,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这得挨饿几多时日才能练出这种不凡的本领?秦异人的鼻头一酸,有哭的冲动。
榻前一双破靴子,按照秦异人的记忆,这两只破靴又破又烂,就象张大的鱼嘴,而且很臭很臭,比起大便还要臭,一股酸腐味让人头昏脑胀。
秦异人用枯枝顶着破靴,鬼鬼祟祟的出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