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之后,冷羿立即在巴州最好的酒楼订了一间雅座。然后带着董师爷,拿了一些土特产,来到知府衙门廖知府府邸拜访。他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解决救济粮的问题。而这种事情,虽然是公事,但是,众所周知,很多情况下的公事,都是要靠私人关系来办理的。当然,还要吃吃喝喝。
冷羿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仅带了土特产,还准备了请柬,请了廖知府和知府衙门负责钱谷的同知和户房、粮仓的司房。也就是把知府衙门主管钱谷的主要领导都请了。
廖知府还是很给冷羿面子的,不仅亲自参加,还指示所有请到的幕僚都要参加。这些幕僚就算是不给冷羿面子,也不敢不给知府大人的面子,都坐着轿子,来到了酒楼。
酒宴之上,冷羿挨个敬酒,又请了歌女献歌献舞。然后,适时地说了他们阴陵县面临的境况。廖知府等人都非常仗义地拍板定了,给阴陵县加拨一笔救济粮,用来接济那些青黄不接的百姓。
冷羿把自己正在作的加收一分利的做法说了,想用这笔粮食也这样处理,而不是直接无偿救济赠送,这样,有进有出,才能细水长流。
廖知府他们都喝大了,对冷羿这说法也都连声说好。
冷羿讨得了廖知府口头上的同意还不放心,一再请求廖知府形成正式公文,根据公文办事。
廖知府也是个老油条,他知道,这样出书面的东西,将来出现问题不好办,琢磨了半天,跟冷羿商定,公文可以出,但是把救济粮名称改了,改为扶助粮,同时,在公文里写上阴陵县衙可以对这批“扶助粮”根据具体情况“便宜行事”。这样,就可以免得有人揪辫子,好事成坏事。
冷羿连声说好,真心觉得,这廖知府不愧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很有办法。
廖知府对冷羿道:“你托的事情,本府给你办了,本府是否也可以委托你办一件事情呢?”
冷羿赶紧躬身答应:“大人有何吩咐,卑职一定照办。”
“也没有别的什么,还是案子的事情。——上次你帮本府侦破的船帮劫持人质抢劫商船的案件,还有屠帮主妻子被杀一案,都破得非常漂亮。本府很是欣赏。唉!无奈我们巴州,民风彪悍,恶性凶杀案件屡次出现。这不,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实在让人头痛。既然你来了,就帮本府出出主意吧。”
冷羿忙道:“卑职一定尽心。是什么案子?”
“是这样的,”廖知府清乐清喉咙,“昨天晚上,巴州城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妇人被杀了,但是,脸部被剁得稀烂,根本辨认不出来。根据死者身上穿的衣服,有人认出了是一个泼皮的妻子。而且,还有人当晚,听见了他们两在家里吃过晚饭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争吵和厮打。把这泼皮抓了起来审讯,这泼皮死活不认罪,说那具尸体不是他娘子,虽然他娘子也穿那样的衣裙,但是,那衣裙很多妇人也有,不能凭借一件衣服就说是他娘子。本府觉得他的辩解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有些犯难,这案子该如何是好。请冷大人指点迷津!”
冷羿摸着下巴处短短胡须,沉吟片刻,道:“这个案子难处就在尸源上,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死者就是泼皮的妻子,就算泼皮认罪,这个案子也有重大疑点而不好定案。”
廖知府一拍大腿:“就是这样,冷大人果然看得很准。本府头痛的也是这个。只是,死者脸部都已经被砍烂了,没办法认出究竟是不是他的娘子。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