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淡淡道:“父为子纲,这三纲之礼,神医莫非也不遵守吗?”
左少阳胸脯一挺,道:“别的可以遵守,婚姻大事,只能我自己做主!”
长孙皇后柳眉微蹙,不温不火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由儿女做主的?”
“这是我父亲答应了的,当年他亲口答应的,——父亲,对吧?”
左贵瞪眼道:“是,但是那是寻常婚配,自然听你的,可是这是圣旨,是皇帝的恩典,怎么抗旨不遵?”
“好,你遵好了,反正我不娶!”
“你!”左贵嘭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上,“你这逆子!你……,你……!”
左贵脸色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捂着心口,手指头不停哆嗦着,指着左少阳,然后颓然一歪,仰面就倒。亏得梁氏见状不对,赶紧扶住,将他放在交椅上,一叠声的呼唤着。
左少阳急忙过去察看,只见父亲双目紧闭,紧紧抓着心口衣襟,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痛苦异常。急声道:“父亲,你怎么了?那不舒服?心口痛?让我看看!”
左少阳说罢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左贵奋力一抖手,将他的手甩开:“不要你管!你这逆子!”
就在这一抓之下,左少阳已经感觉父亲手腕冰凉,心中更是一沉。
梁氏一边替左贵抚摸着胸口,一边垂泪道:“忠儿,你爹这是老病啊,你就少说两句,让你爹宽宽心啊!”
左少阳道:“父亲这病,多久了?”
“唉!好些年了,自从你去了西域,你爹天天念叨你,盼你回来,一听说有人打那边回来的,都要去打听打听,得到你的一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上好多遍。时时问你咋还不回家,这一来二去的,就落下了这心口痛的病根,一直吃药养着,时好时坏的。”
“父亲……”左少阳心中发酸,当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担忧的头发都全白了,父亲担忧自己,落下这心痛的病根,他心中愧疚,又伸手过去抓住左贵老爹的手要诊脉,左贵又要甩开,梁氏忙按住道:“老太爷,您就让忠儿看看吧!”
乔巧儿等几个儿媳妇咕咚全跪在地上,哭着道也劝左贵。左贵这才长叹一声,放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