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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之后,何泽提笔写了批文,即刻转发京城五家医馆。

牛把式的中风经过左少阳半个多月的治疗,已经有了明显起色,口眼歪斜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流哈喇子了,偏瘫的左手也能微微挪动了,最让牛老太欣慰的,是牛把式已经能含含糊糊地说话了。

这天早上,牛老太熬了一小锅菜粥正坐在床沿边给牛把式吃,牛家儿子和儿媳都出去扛活帮人洗衣煮饭挣钱去了。家中便只有牛家老两口。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这些天牛老太听这敲门声已经很熟悉了,这是给他们家带来希望的东南医馆的新任医正左少阳的敲门声。赶紧把粥碗放在炕头矮墙上,跑过去拉开了门,果然便是左少阳,身穿酱色官袍,头戴软脚官帽,一手牵着官马的缰绳,一手提着一罐汤药。官帽上,肩膀上,都是白绒绒的雪花。

这两天倒春寒,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早先他出来的时候白芷寒看着天阴估计要下雪,把一般红油纸伞挂在他马鞍上,但是骑着马挂着风,手里又捧着药罐,实在不方便打伞,所以走半道上下雪了,他也没打伞,结果落了一头一肩的雪。

牛老太满脸是笑:“左大夫,您来了,哎哟好大的雪,瞧您这一身的雪,快请进吧!”赶紧伸手帮他接过马缰绳,栓在门边的拴马石上,左少阳提着药罐进了屋里,径直来到卧室。牛老太关上门,跟着进来,接过药罐放下,又帮他拍打着官帽和肩膀上的雪花。

左少阳在床沿上坐下,替他诊脉望舌之后,又看了看他已经消肿的脸,笑道:“牛老伯,你气色不错嘛,感觉如何啊?”

“好多了……”牛把式声音虽然含糊不清,但已经能比较容易地分辨出说的是什么了,而且说话也连贯很多的了,“多亏了您,要不然,我只怕,已经死了……”

“老伯说笑了,看你就是个多福多寿的人,如何就说到这里了呢。”

“左大夫说我多福,倒还真是,我前后死过两次,两次都能活过来,这不是有福又是什么啊。”

左少阳奇道:“老伯死过两次?”

“是啊,上一次是在……”

咳咳!

牛老太使劲咳嗽了急声,端着一杯茶递给左少阳:“左大夫,您吃茶。”

“好的,谢谢!”左少阳知道肯定涉及什么隐秘的事情或者不能说的事情,也不再追问。

牛老太倒了一碗药递给牛把式:“他爹,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