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想起上午廖医监说的话,似乎以为自己是什么永嘉长公主的人,便道:“你是不是又拿永嘉长公主的印章,冒充永嘉长公主去吓唬他们两个了?”
“嗯,我发现,只靠武力有时候不管用,他们可能表面上会怕你,但暗地里可能还会使坏,到底不如用权势来得方便,让他们知道你背后有人撑腰,他们自然不敢害你,还会想法设法来巴结你,你才会如鱼得水,这就是官场!”
左少阳苦笑:“可是,如果让永嘉长公主知道了,岂不是麻烦?”
“放心,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保证!”
“你保证?——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永嘉长公主很熟吗?”
萧芸飞似乎说漏了嘴,赶紧岔开话题:“时候差不多了,你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才好,快去吧!我也走了!”说罢,生怕左少阳追问似的,逃也似的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柳荫后,左少阳只得翻身上马,来到东南医馆。
这一下午,还是老样子,看着别人忙,自己闲得没事。廖医监和马屁精看样子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脸上又有伤,只是躲在屋里不出来,也不接诊病人。所以医工们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便都转到了刘医正那里,等了好些人。
左少阳有心过去帮忙,但是又怕人家说自己多事。再说了,病患不找自己看病,自己最好不要主动找人家看病,看病这种事情,太热心了,便可能会好心没好报,好心办坏事。所以,他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下午。
下班之后,左少阳郁闷地策马回家,左贵老爹坐在大堂廊下喝茶看书,见他来了,本想说两句话,可见他那郁闷的样子,便住嘴不说了,心中有些纳闷,怎么这官当得不顺心吗?
饭菜正在做,天井里飘着幽幽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左少阳径直回到屋里坐着,把窗户推开了,瞧着后院依旧挂着霜雪的芭蕉竹子发呆。
乔巧儿瞧见夫君心情不佳,心中揣揣,到底还是小心地跟了进来,在他身边坐下,却也不敢多问。
左少阳回头瞧她,勉强一笑,把她拉倒腿上坐下:“我没事,只是第一天当医官,跟咱们药铺不一样,所以还不习惯。”
乔巧儿依偎在他怀里,道:“相公若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甭管它,不用去想着法讨好别人,自己开心就成。”
左少阳很是诧异:“你是我娘子,怎么不劝我好好往上钻,争取做个大官,将来光宗耀祖,夫贵妻荣呢?”
“一切随缘吧,大官就那么几个位置,人人都削尖脑袋往上钻,能当上的没几个人的。相公本来就不喜欢当官的,若是费劲心思去钻营,与相公本性不符,再说了,相公高明的是医术,而不是为官之道,为官不为民,民则受苦。医术高明了,病患便有福了。咱们只是医官,一心只想好如何提高医术,造福百姓便好。这官嘛,要是不开心,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