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粮食!”左少阳说道,“咱们现在有差不多一千亩地,就算按照四成收租,按战前的粮价,也能收到上千贯钱,再有一两个月就秋收了,想办法先借钱,到时候卖了粮食归还。”
左贵老爹沉吟道:“你姐夫说了,现在均田制,家家户户都有田,加上官军帮忙春耕播种,今天到目前又是风调雨顺,今天秋收应该是丰收的,粮价怕是要降下来的。”
“是,再怎么降,也不会降到五文钱一斗吧?就算降一半,也还有五百贯啊。”
左少阳记得历史老师说过,作为历史上最富足的时代的标志之一,便是粮价极低,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一斗米五文钱!老师没说过这发生在贞观哪一年,或许说过,左少阳没记住。但应该不是贞观的头几年。
以前左贵老爹对粮价田价这些是不太在意的,但是现在要用到钱了,由不得不关心。闻言点头道:“此言有理,但若要筹借,却到哪里借支呢?”
左少阳胸有成竹:“余掌柜!找他借,两个月秋收卖粮之后归还,利息由他定,应该不会很高。可以以宅院做抵押!”
左贵老爹缓缓点头:“嗯,余掌柜能拿得出这笔钱。离宵禁还有大半个时辰,走,咱们现在就去!”
余掌柜很是爽快,听完之后,二话不说,立即叫儿子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整整都是银锭,说了他们一路上京城,带着铜钱不方便,所以全部给的是银两,整整五百两。不签字据,不要抵押,就口头一句话就算数。而且秋后只还本金,一文利钱都不要。
左家大喜,谢过之后,拿着一箱子钱立即去了瞿家老宅。
瞿老爷子见他们竟然如此神速拿到了钱,非常的高兴,立即拿出宅院房契,当下找了里正为中正,签了买卖房屋的文契,收了房价,交割了房契,至此,瞿家老宅正式归于左家。只不过,左家也因此背了四百贯的外债。
以前欠九贯钱,还了好几年都没换完,大年三十差点被扫地出门,现在欠了四百贯,左少阳不觉得什么,左贵夫妻却心里悬吊吊的,好在还有上千亩良田,还有一栋宅院在这里,大不了卖了宅院,也还是还得起的。
办完房屋交割手续之后,瞿老太爷又写了一百贯的欠条给了左贵老爹。左贵告罪收下了。两家商定第二天瞿老太爷一家跟左家父子一并前往京城。
因为考虑去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所以把白芷寒也带上,好照顾左少阳。
涉及到租马车的事情,两家又一同去找了祝药柜,商议再租他们药行两辆马车。
祝药柜的药行经常要跑生意,马车是不会少的了,当即答应,第二天派两辆马车运送瞿老爷子一家前往京城。
商定之后,一家人返回瞿家老宅,路过清香茶肆时,左少阳一晃眼,看见黄芹正在关茶肆的门,那神色十分的淡漠凄凉,瞧着让人心疼。算起来,多少也是自己的错,心情激荡之下,便道:“爹,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茶肆跟小妹说说话,如果说得晚,误了宵禁,可能就住在茶肆了,你们别担心,明早五更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