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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的,我在大堂打地铺就成。”

“没垫褥被子!”

“我可以生火啊,哎呀大不了一挑柴,八文钱的事,上次弟弟买回来的佩兰姑娘的那一大捆柴火,足够烧到天亮的了。明儿我再去买一挑补上!”

倪母一听忙道:“有柴火烤啊,那就成了。明儿我也拿来炭火来补上。行不行啊,左夫人?”

梁氏忙道:“那倒不用,柴火倒是有,只是烧柴火太烟了,怕你们受不了。”

倪母回头望着床上依旧一动不动的小孙子,黯然神伤:“无妨……”转头对倪大夫道:“你赶紧回去吧!”

倪大夫躬身道:“母亲都留下来照顾智儿,儿子那敢回去呢,也留下一起照应吧,明早跟左公子一起去县衙升堂,也方便。”

左少阳干笑两声:“你怕我变卦?守在这里?”

倪大夫忙躬身道:“不敢,老朽绝无此意。”

梁氏对左贵道:“老爷,你看这怎么办?”

左贵捋着胡须,对倪母等人道:“你们都留下,也行,不过只能在大堂烤火守夜了,没多余的房间和床给诸位。实在抱歉。”

倪母等人忙拱手感谢。

梁氏和茴香把柴火从厨房抱到客厅,又从床底下找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火盆,生了火,屋里果然满是呛鼻的浓烟,忙开了一扇小窗,透气,这才略微好些。

梁氏在厨房的空地铺了稻草,把他们的一床被子拿给她当垫褥,左少阳也把自己的一床葛麻被抱给姐姐盖,屋里生了火,也就暖和了,盖一床被子也不冷,所以茴香也就收下了。这样,一家人各自睡一个房间,把大堂留给了倪大夫一家人。

那火炉就放在小床边,倪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倪夫人和倪二夫人围着火炉坐在长条凳子上。倪大夫知道儿子已经无幸,看不看守都没什么帮助了,所以远远地拿了把破椅子坐着。随身伺候的贴身丫鬟老妈子十几个人,散散地围着火炉,或者坐在长条板凳上,或者索性席地而坐。

左少阳把汤药熬好之后,交代倪母等人,每隔一顿饭工夫便给孩子服一次药。左少阳自己则不时起床出来瞧瞧孩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