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药柜俯身过来,凝视左少阳,低声道:“这个老夫也想过了,依老夫之见,这些人之所以心存疑虑,主要是对这些药的炮制方法不了解,担心里面加的敷料有问题,生怕用了出错。所以,只要你把炮制这几味药材的方法告诉老夫,老夫卖药的时候跟他们这么一说,他们也弄明白了,自然就不会再心存疑虑了!”
左少阳歪着脑袋瞧着他,淡淡道:“那一来,他们不就自己都会了吗,又何必来找我们买?”
“不一样啊,我们药铺炮制的药,很多方法药铺医馆也都会啊,可是他们还是来跟我买,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没这空闲时间弄这个,宁可花钱买现成的省事。而且,我们成批的炮制,这成本就低啊,成本低价格就便宜,算下来还是跟我们买划算,所以,他们就算知道了怎么炮制,也不会影响我们药材行的生意的。”
左少阳肚子里暗骂,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们药材行自然不会影响,可是告诉了你们,那以后你们还会平白无故给我钱吗?也懒得跟他绕弯子泡嘴皮子,直截了当道:“那我们贵芝堂如何从中赚钱?”
“这好办,把我们药行现在的利润先算出来,将来卖掉新法炮制的药材了,再把卖掉的利润算出来,也就是算出新炮制法后新增加的利润,这一部分咱们二一添作五。如何?”
“这利润谁来计算?”
“自然是我们来计算了,难不成你还不相信老伯我?”
左少阳肚子里暗道,我还真不敢相信你,药行是你的,卖多少药成本多少新增多少都是你说了算,再说了,我把炮制方法都告诉了你,这之后我什么力都不出,你们能心甘情愿给我分红吗?当下摇头笑道:“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老伯,这炮制和销售还是分开负责的好,你们销售,我们炮制。这样不干脆吗?”
祝药柜听左少阳没赞同他的建议,微觉失望,听他这样说了,眼珠一转,马上笑道:“这也行啊,要不,你干脆把炮制方法卖给我,我给你开个好价钱,如何啊?”
左少阳微笑摇头。
川乌、草乌、附子以及天南星都是最常用的草药之一,如何炮制去毒,涉及到相关方剂的使用,是一项很重要的炮制方法,左少阳不准备出售这样的方法,这样的方法最好垄断在自己手里,将来才能挣大钱,不能目光太短浅了,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那是成不了大事的。
祝药柜微觉失望,不过想起惠民堂给贵芝堂买方子,贵芝堂也没卖,所以也不惊讶了。捋着胡须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好了,我们恒昌药行雇佣你当炮制师傅,你在我们恒昌药行的炮制房里专门负责药材炮制,你可以关着门自己炮制。我一个月给你……,嗯……,这个一千五百文!如何?嘿嘿,你可以满世界打听去,能给炮制师傅这个薪水的,除了我们恒昌药行,还有谁出得起?如何啊?”
左少阳心想,月薪一千五百文的确不少了,可是,我到你恒昌药行里炮制药材,就算自己关着门炮制,药材炮制可不比配药,配置秘药只要掌握关键技术,在一个确信无人偷看的小屋里,一会就能搞定,而炮制药材就不行了,筛选、粉碎、切制、漂洗、浸泡、闷润、水飞,以及炒、炙、烫、煅、煨、蒸、煮、炖等等,很多炮制方法都需要很长时间多次反复进行,特别是药行这样专门炮制药材进行出售的地方,需要炮制的药材数量非常大,一个人常常无法完成,根本不可能隐蔽进行。人家根本不需要直接偷窥,有经验的炮制师傅只需要根据你使用的配料、时间、工具等等,就能推算出你的炮制方法出来,八九不离十。所以,在恒昌药行炮制药材泄密的可能性太大了,那不是给他们送技术去了吗?不能做这傻事!
所以,左少阳摇头道:“这还是不太好,既然是合伙搞生意,我出一个主意你看合适不?”
“行啊,你说来听听。”
“咱们签订一个加工承揽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