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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价只得表示,将派副手回国,请示国主,希望两国的关系,不要因一军一砦的得失而受影响。

洪皓却板着脸孔:“何止一军一砦?尊使当真好生健忘。”

曹价眨巴着眼睛,困惑又吃惊道:“还有何处?”

洪皓向北一指,须发无风自动:“当日强占我西安州、麟州建宁砦、怀德军,天都寨,更有陕西以北千里之地,莫不是变成流沙流泄而逝了?”

曹价差点没跳起来:“这、这是昔日金国用以补偿天德、云内之地而置换来的……”

洪皓不屑一笑,拂袖道:“尊使所言当真可笑,金国的承诺,与我华国何干?贵国现下究竟想与我华国互换国书,还是想与金国缔结盟约?”

这、这不是挤兑人么!你让人家夏国到哪里去找金国缔结盟约?

曹价再怎么会掩饰,此刻的脸色,也是拉多长有多长,要多黑有多黑。

洪皓也不再多言,底线给出了,你就自个掂量吧。当下合袖躬身为礼,扬长而去——把话撂下就走,压根不用看对方脸色。当强国的外交使官,就是爽啊!

消息传回夏国,满朝大哗,李乾顺当场就摔碎了御案上的玉镇纸。遣使出发之前,李乾顺就已做好了一旦华国不允,就将定边军与德静砦交还华国的心理准备。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华国天子也太贪婪了,竟连当初金国置换补偿的陕北千里之地,还有早年攻占的州砦军寨,也要一并收回,欺人太甚啊!

当然,李乾顺与夏国的文武大臣们在“义愤填膺”之时,谁也不会去想这陕北千里之地与州砦军寨是怎么来的,又是谁的领土。在这个时代,国民的意识里,领土这种东西,谁占了就归谁,谁占得久了,就理所当然属于谁家地盘。

正当夏国不断向华国提出交涉,软磨硬泡,时而扮可怜,时而气汹汹,国格如人脸,一日三变颜之时,华国的应对直白而干脆。

十一月,刚刚整备完毕的华国地方戍卫军;府州折家军、晋宁军,各出骑步三千,向夏国东北的左厢神勇军司及银州逼来。而驻守延安府的第五军第十四师傅选部,也陈兵于白干山下,对夏国东南的龙州、洪州,虎视眈眈。这还不算,在夏国西南,驻军于环州的华国第七军第二十一师赵哲部,也出兵进至定边军的神堂堡,摆出一付随时配合东、南兄弟部队,进击夏国西疆重镇盐州的架势。

这一下,搞得夏国从东到西,千里边境,大军频动,十分紧张。

山雨欲来,夏国满朝惴惴,既惊且怒。针对华国的强梁行径,夏国意见分为两派,即鹰派与鸽派。

鹰派代表人物,便是夏国第一将,晋王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