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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声巨响,连环爆炸,顿时将金军骑兵三排冲阵搅乱。一阵人吼马嘶,激尘飞扬,约有三、四个金兵当场从马背摔下,有些是连人带马翻滚,一路血迹斑斑……

此时双方距离在三十步,堪堪到达金军骑兵投掷兵器的临界点。而军校学员先发制人,抢先一步将霹雳弹投掷出去,阻断了金军出怪招的机会。

饶是如此,有几个持短斧的快手金兵,还是掷出了手中飞斧。多数都被学员们用旁牌格挡,但有一柄飞斧从天而降,将一名学员的肩甲劈裂,嵌入肩膀,顿时鲜血直喷。一旁的学员立即放下手中长枪,从急救包里取出绷带,用牙撕开纸包装,替那受伤学员包扎。

爆炸一起,点将台上的宗颖与岳飞猝然站起,一脸惊容——这是什么武器,竟能将严整凶悍,并骑如墙的金骑驱散?

倒是夏国的曹氏父子有所准备,曹吉本人更是数次领教霹雳弹之威,已有一定免疫力了;金使刘豫也曾在济南城见识过霹雳弹齐爆之威,此时目睹,勾起旧事,不免大恨。

冲阵的金军骑兵,对天诛军的霹雳弹这种武器,也早有耳闻,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问题是,人有准备,马没有啊!

一连串的爆炸,激射乱飞的弹片,足以将严格训练的军马骇成惊马。战场上骑兵最怕的就是马匹受惊,就算安抚下来,战机已失;严重的,被马甩下鞍,脱镫不及,被拖曳而死不在少数。

蓄势已久的攻势被瓦解,阿疏与真保二人当即知不可为,立即指挥骑兵从方阵两侧绕阵而过。但郭大石与掷弹兵们可不想就此放过,当即朝数十步外掠阵而过的阿疏与真保一行骑兵,连掷两波霹雳弹,炸得其人仰马翻。

在点将台上诸使,看得心惊内跳之际,一枚流弹越空而至,掉落在台上,骨碌碌滚到刘豫脚下……

有那么一瞬,刘豫差点吓尿了,但准进士出身的刘使节,才思反应什么的都不慢,在电光石火之间,潜能大爆发,以与其年龄不符的矫健,一脚踏住引索,硬靴底反复搓摩几下,竟在引索还有半寸燃尽时,生生踩灭了!

刘豫用颤抖的衣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四下打量,点将台上,人人目光均被操练场上的激战吸引,竟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差点成炮灰的家伙。刘豫心下一动,突然想到什么,心腔突突直跳。赶紧将罩袍往身前一挡,脖子不动,眼珠乱转,身体慢慢往下蹲——就象某人在公共场所见到一个皮夹子,赶紧踩在脚下,四顾无人,姿势怪异地下蹲捡拾——刘大使节,此刻的模样就是如此这般。

摸到了!摸到了!圆圆的,硬硬的,入手的感觉真是好……

当金军骑兵在另一个方向重新集结时,原先的二十骑,只余十四骑,还近半带伤,血迹斑斑的。势在必得的冲击失败,折损严重,每一个女真骑兵都是既惊且怒,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蒲辇真保咬牙切齿,倏地手臂高举,作出再度进攻的手势。

点将台上,狄烈却示意梁兴打出与之相反的旗令,同时下令鸣金收队。

蒲辇真保像一个刚刚大输一场、极不甘心的赌徒,驱马冲过来,瞪着血红的眼珠咆哮:“为什么停止?我们还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