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不过你与鲁海一起去。”
同一天的夜晚,华灯初上,金坛县城的一座府宅内,荣昌阴沉着脸坐在椅上,他的眼睛流露着怨毒,荣辉神情谨慎的立在两米外。
荣昌的怨恨之深,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重的,他被老爹的来信,骂的狗血喷头,一向自傲自大的他,从小就被奉承为荣氏一代中的杰出人物,但这一次,他的失误,使得他成了一个傻瓜般的笑话。
“下令,命令隐兵灭杀了陆天风。”荣昌在静坐了一时后,突然暴走的嘶声狂叫。
荣辉一惊,迟疑一下,回应道:“大人,隐兵若无家主的允许,是不许随意启动的。”
“放屁,我父亲在京城,有权节制所有荣氏的势力,陆天风已是荣氏头号敌人,必须灭了他,你去密令召引,我知道陆天风营中有隐兵。”荣昌勃然怒斥的命令道。
“诺,属下这就去。”荣辉无奈的应了,他惹不起荣昌,不敢了拒绝劝告,也知道劝告无用。
英王剿匪军在金坛县一驻就是五天,荣昌一直躲在县城里偷闲,陆七也不知道都虞侯是否去请示过开拔,不走也好,每日与营军操练习武,下湖寻吃食,却是有如了度假。
贵五叔去见朱武和王平,一天就来回了,带回了不好的消息,果然如陆七所料,万斌和朱武在军中,已然出现了裂痕。
据朱武所言,开始剿匪时,万斌很愿意听取朱武的建议,可是即将抵达常州时,京城的一个信使到来之后,万斌的行事就变了,对于朱武的各种军事建议,多数有了拒纳,甚至朱武建议在什么地方适合扎营,万斌偏就择另一个地方驻扎,如今朱武已经不说话了,朱武怀疑,万斌的变化,可能是唐皇的来信说了什么。
陆七当然能够猜出唐皇大略说了什么,必然是斥责万斌不能没有了主帅的主见,要树立主帅的威严,要行使主帅的权柄,要牢牢掌控了吴城军,不能纵容朱武和王平把持了吴城军。
贵五叔带回的信息,让陆七明白了,唐皇已然开始猜忌了公主府的势力,主因应该还是源于句容县的一战,陆七的胜利,公主府将士的善战,触动了唐皇的敏感神经。
唐皇立公主府的本意就是利用,可是公主府一旦有了失控的迹象时,唐皇就会生出了不安,甚至是后悔扶植了公主府,但初立就削夺权力,却是好做不好听,所以唐皇知会了万斌要有夺权的觉悟,而对这里的陆七,则压制的只能拥有营将之权。
贵五叔说,朱武已然进入了低调行事,不再参与任何的军事决策,如今就与王平在一起,操练左营将士,而万斌也给面子,对左营之事不予干涉,两个主将很快的,默契的达成了事实上的大小分军。
对于陆七的提醒,朱武只想到了匪袭和越军,却是没有认识到江阴军的威胁,而对于陆七的置身事外的策略,朱武回答说那很难做的到,原因一是他为掌刑的都虞侯,二是万斌那个人其实非常精明,不是一个只知道争权的利欲熏心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