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伏波……二郎……”
赵旭用手捧着头,尖声的厉喝着。他不明白,赵伏波为何不像小时候那样,悄悄的一个人生活在马厩里。那里的赵伏波可不像现在这么不依不饶,虽然赵旭也知道,兄弟的性子是烈了些,也野了些。但他从来没有想到,兄弟两个有一天要面对面的一个要一个的命。
“旭儿……旭儿……”
正在赵旭抱着头,对着香莲的头颅与儿子的那小小的头颅痛苦的时候,突然之间他听到了父亲赵无极的声音。如果说起来这个世界上,赵旭还能够感觉到一个人真正爱他的话,那就是他的父亲赵无极。
抬起模糊的泪眼,赵旭看到父亲的身影。他的身上还带着在勃撒罗之战里的血污,甚至身上的盔甲还带着两只箭。看着他的时候,目光就如同看小时候的他一样。年少时做错了事情的时候,父亲可不是像三娘管赵伏波那么严厉。
“父亲……父亲……二郎,二郎他已经杀了香莲和你的孙子,他……他还要杀掉我呢!”
看到父亲的时候,赵旭流淌下泪水。往往人在远离父母的时候,还有些坚强。可当再见到父母亲,那种油然而生的几乎如同撒娇一样的软弱立即就会出现。也许仅仅只有一瞬间,也许是埋藏在心底里不表露出来,但心理上的变化,绝对会出现。
“唉,旭儿,可怜生在帝王家!这全都是命哪,我们又如何能够逃得了呢!”
就在赵旭父子正在抱头痛哭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三娘的声音。
“可怜生在帝王家么?无极,如果不是你昔年对他多有骄纵,他如何敢勾引小母,又与外人合伙害自己的兄弟。还想霸占兄弟媳妇,赵旭他走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三娘!一想到三娘,赵旭的心就恨了起来。他恨三娘,为何从小就让舒钰儿去督促赵伏波读书,为何不让舒钰儿来督促自己呢。而且他还怪三娘,因为三娘一直以来对于赵伏波的严厉,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从不她对赵伏波就寄予了许多的期待。
一个从小生活在蜜罐罐里的孩子,成人之后往往难成大器。因为顺境太过,自然许多时候会耽于享乐。
“赵旭,你不该怪别人。因为伏波虽然性子粗野了些,但据我所知他从小胸怀恢复华夏的大志,在三娘的严加管束之下,自然会更加用功。有今日所成,那是早已经在儿时就定好的!”
赵旭再随着声音转脸望去,却是赵纬南。他依旧是如同在木刺夷人那儿装成哈桑国师,儒衣飘飘的模样。赵旭却不去看他,更不想听他说些什么。反倒他的目光看到了赵纬南的身边,那儿立的着的却是穿着规规矩矩宋裙的师诗。
此刻她的目光连与自己的目光都不碰触一下,只是稍稍低着头,视线如同所有贤良淑德的女人一样那么规矩。远不似在自己身边时的,带着几分风骚,又有几分放浪的模样。最少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曾经害过赵伏波。完全不像当年在勃撒罗,要勃撒罗总督巴哈依去害赵伏波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