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吧……”
伴随着尖利的叫声,清澈的河水上漂浮着一层血色。被炮弹击中的人与战马,发出长长的嘶鸣。当炮弹在白天的河面上,密集的船只发挥它的威力时,把它带来的恐怖发挥到了极致。
甚至河水里的震动,使河堤上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大堤在猛烈的震动之中,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
这时不但弗朗西斯主教面对这样的景色惊呆了,河对岸渡口的那个将领,面对这样的屠杀同样惊呆了。这时他刚刚的结论,已经被残酷的现实完全推翻。看着自己手的骑兵,被炮弹掀起来的河水扑倒在水面上,几乎立即就沉了下去。这种残酷对于一个军官而言,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他的手重重的捶在他面前的拒马上,接着转身跑向自己的战马,向已经渡过河的,不过几百名骑兵发出这样的命令。
“这些混蛋的异教徒恶魔,骑兵准备!”
不能不说,这时欧洲的重骑兵,尤其是那些骑士们,还是有着足够勇气的人。即便面对死神,他们也敢下脸甲,低伏下身子,持好自己的长矛发动攻击。即便是单枪匹马,他们也敢向一支大军发动挑战。这不是愚蠢,这不过是骑士们遵守的骑士风度,在战场上的外在体现。
尤其面对此刻的情况,骑兵的冲锋有可能使对方的这种攻击停止下来,那么河面上,那么多的无法还手,无助的在拼命挣扎的人,就可以得以上岸并生还。
“冲锋……”
骑兵们变下腰,手里的长矛指向前方。在这初秋的平原上,他们要进行此生最为壮烈的一次行动。不过面对飞燕iii型弩炮的打击,他们的壮举完全成了无用的作法。
一排排炮弹落到他们打算冲锋的队形里,不过几百人的骑兵,这时排成了队形不过只有薄薄的一线。60毫米炮弹爆炸起来的泥土,就像是死神从地面下伸出来的手指那样,轻易在他们的队形之间升起。
一个个穿着米兰制造的良好盔甲的骑士被气浪掀起来,预制碎片尖啸着打得他们的盔甲“叮当”直响。没有什么盔甲能够阻止爆炸之后的,已经超过音速的破片。
骑士们从他们雄壮的战马上掉下来,手中的骑枪被高高的抛起来。猛烈的爆炸使那些骑枪变成了一段段的烂木头。
“澎!”
前锋指挥军官的身体,被气流掀起来,又重重的掉在地下。他的生命,从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里,伴随着沸腾的血液如同小溪那些迅速的流逝。
这时他看到天空里掠过一些圆球装的石弹,这说明对岸的抛石机已经开火,在尽力支持着他们的作战。虽然躺在地下的他心中明白,这些石弹永远无法击中那么老远的敌人,但心中也还有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