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了好些年书的蒲金书可有些舍不得王文统走,毕竟他是个非常有传统内涵的中国式的文人,尤其他胸中的许多韬略实在是高人一等的。
“嗯,也不急,因为暂时来说这些青壮我们济州岛上还要用,真正当得了兵的,只怕倒是那些送来的囚徒之类,他们的人数又少了些。”
王文统不引人注目的瞟了一眼蒲金书,心中叹息了一句。
“到底上年轻人哪!”
不过暂时来说,蒲金书说的也没错。济州岛上的发展,的确需要这些人手。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却正是王文统替蒲金书担心的地方。
说起来蒲金书是一个相当能干的年轻人,不但谈起发展头头是道,甚至管起这岛上的事务也井井有条。但作为一个打算将来成为开国之臣的年轻人,他还是稍稍年轻了些。暂时王文统并不会多说,毕竟他是一个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中国出来的文人。明哲保身这一点,在一切还没有弄明白的情况下,还是有作用的。
他的话并非没有引起蒲金书的深思,只是在赵伏波手下呆的一年多的时间,早已经使他明白,他的殿下与大宋那些皇族之家的人何其不同。不仅仅是做事的手法,甚至连观念、想法都完全不同。
“王先生,您所说的是大概是功高震主的意思吧?”
与王文统一起来看工程进程的蒲金书,并没有把王文统当成是学者那样供出来的。毕竟在赵伏波手下,学者的任务是了解与研究。
听了蒲金书的反问,王文统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蒲金书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讨论。其实他没有想到很正常,因为大宋的文化与这时的欧洲、中东地区学者们思考以及习惯,完全是一种另类的文化分支。有着绝然不同的文化传统,自然也会得出几乎完全不同的结果。
“这个……”
王文统心中后悔,自己犯了交浅言深的错误。对于他这样的“纵横家”而言,实在是一种相当糟糕的结果。这不但让对方容易看穿自己,也让自己陷入到了一个不利的境地。
“王先生,您完全不必在意。根本咱们神州律,言语不为罪也。回头等咱们这儿的报纸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简简单单的点了一下王文统,让他明白此刻济王千岁的地盘里,过去那些规矩都不再有用了。假如说自己这里的发展,不但自己有附有进度、用工、数量的报告,甚至还有其他机构的人同样有报告。但这并不恐怖,因为无处不在的小民才恐怖,他们的言论反应在报纸上,会让一地之官的所有作为无所遁形。
对于大宋读书人的议论以及纠结成党的问题,才是赵伏波依靠《神州律》进行最严格控制的事情。据蒲金书所知,赵伏波手下已经有了一个直属中书省的《廉政公署》秘密机构,里面有些什么人没有人知道,但大家都知道那里面的人只对,仅仅只对赵伏波负责。
马丁从哪抄的,大家不必问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