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伏波把信封拿在手中,舒钰儿托阿米娜带来的长信实在是够长的,居然有十来页信纸之多。
一色的红色竖条纹的信笺,钢笔写书写出来的,一笔精致而又细软的行楷。可不像赵伏波那样,一笔一划都像是长枪大戟那样竖戳横架。虽然威势足够,看整体上看,就缺乏某种所谓的大气。
虽然如此,但巴格达的大臣们,没有一个人认为赵伏波缺乏大气。此刻反而大家都认为,极短的时间里,轰死了数千名马穆鲁克骑兵的他,实在是一个比得上撒拉丁大帝的家伙。
就如同中国流传的那句话,杀一个人是罪犯,杀一百人是将军,倘若杀了成千上万的人,那么就是皇帝陛下。虽然有戏说之嫌,但中国的历史,的确就是由小民的血书写的。好在,赵伏波秉承了老师的教诲,这种手段用来付对外国,那实在是正确至极了。
人常说字迹如人,倘若看了舒钰儿那已经尽量收敛,但依然难以掩饰及妖娆的字迹,实在就如同看到了人一样。赵伏波印象最深便是,那些年孤单的他,与舒钰儿相处的时光。
倘若回味起来,当时举目四望,无一人看得起他赵伏波。懂得隐忍保护自己的赵伏波,就只一味发狠的习武、读书。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却表现的仿佛只是一介武夫。
那时段,懂得他赵伏波的,恐怕天地之间仅只有舒钰儿一个。展开信件,便仿佛嗅得到舒钰儿的味道。就仿佛她正伴在自己的身边,不同是手中提个个鸡毛掸子,不好好读书,竹笋炒肉管够。
“眼下,这份自强、自立的答卷却也做出来一多半了。只消欧洲再走一趟,来他数万宋人。积他三五年的力量,大宋之事便可一举而大定!到时,她这个皇后娘娘的位置,是少不得的!”
虽然此刻赵伏波身边,各国、各族佳丽环绕。法蒂玛手下那些长相不错的姑娘们,他赵伏波想要多少都有。但舒钰儿在他的心中,却如同九天玄女那样,永远是一个最重要的存在。
展开信笺,字迹虽小却是也龙飞凤舞。倘若只比写字作诗,他赵伏波是万万比不上舒钰儿的。
“时光如梭,据夫君出征之日,现已隔年半有余。每日思君,辗转难眠……时时夜漏更残之际,念君之心却翱翔九宵之外……每每念起天遥地远……”
与平时看到的,尽是些公事的光报不一样。字里行间看得到舒钰儿的思念,甚至也在埋怨他冷落了自己,这么久连一封书信都没有。除此之外,却依然还提到的,却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三娘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君之所为大慰老人家的心肠,只是时常怪君没有家书,也一直在盼望,君可率军返宋之时!”
这不但是三娘的盼望,也是赵家所有人的盼望。当年诸人的先祖,跟着赵伏波的祖父,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黑衣大食。心中除过一份忠义之外,也是当时在大宋无法避免奸侫的追杀。
可现在,赵伏波手下铁甲精骑数万,赵家大宅里的一般宿老们却已经开始讨论,要三娘催促赵伏波回往大宋。他们这一般人,自然也会再度拥戴赵伏波成为未来的大宋皇帝。
躺在床上的赵伏波燃了第二斗烟,看着舒钰儿信中所说的,思念之情,赵家大宅里的变化,以及人心思宋的情势。这些事情,都不宜在光报之中传递。毕竟,光报是以商业为主的通讯渠道,传递军事信息也还罢了。但是传递一些敏感的信息,就难以使人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