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舒柏安惨然长叹一声,拿眼睛看了一眼宁氏。这时她脸色苍白的就仿佛最好的瓷器,凝着泪水的美眸只是看着舒柏安,那神情便似要生死相别一般凄惨。
舒柏安冲她摇了摇头,说起话来的时候声音发颤。
“宁氏,我与你一起走到今日,原该想得到这结局。我要你知道,为了你我之事,纵是今天要受了这等羞辱,我心中也是不悔,死也不悔!”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却已经声如大吕,铿锵有力。他坐直的身体,向着潘丙说话的时候,已经没了那份谨小慎微。
“罢了罢了,潘老儿要说出晚辈的羞事便说了罢,我便与宁氏一起背这个名声!最不济便是我夫妇一起把命给了你,也就罢了!”
被舒钰儿的恶言恶语迫得,不得不动用杀手锏压制舒柏安的潘丙,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展成眼下这个模样。
看看左右,孙子潘建安看着自己,眼睛里满了希冀。大概是希望自己拿舒家的丑事,压住舒钰儿的气焰。他自己心中也明白,倘若一旦说出来,恼羞成怒的舒柏安只怕就要翻过墙那头,与赵伏波站在一起了。
“呼……”
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又摆出一付长者的嘴脸来。
“只是被这个丫头气得我心火顿起,顺嘴胡说而已。舒贤侄倒不是不必往心里去,过去的那些事情不说也罢!”
他这一转向,一旁的潘建安急道:“爷爷……!”
哪知潘岛主反倒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转过脸来再向舒柏安说话时,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调侃的味道。
“松山哪,你也不必在意,刚刚全都……罢了徒教外面来的人笑话我们这里的人,全都没些义气!”
潘岛主的转变,并没有出乎宁氏的意料之外。
按潘建安带回的消息,刚刚外面的那些马穆鲁克骑兵,应该已经被赵伏波的手下完全消灭。再听起舒钰儿说起大宋羽林军时的腔调,她自然明白那是一股绝对强悍的力量。
只看他们不过少少百人,就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大打出手。倘若不是有些什么惊人艺业,只怕也不敢如此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