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都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他们一个个都把莽白恨之入骨,不过他们对军饷和装备还有些疑问。
“装备很好办,这次我在缅甸缴获了很多,装备两、三千占领军富富有余。教官我会从我的手下精选一批。而军饷嘛,我的想法是这样:莽白答应赔偿大明的军费,不算利息总计二百五十万两黄金,其中四成是我的,剩下的是晋王和庆阳王的。晋王和庆阳王的那份都不能动,但属于我的这四成,我只要一半,剩下的就是占领军的军费,我会派人来监督账本,不允许贪污、克扣。军饷如何确定和发放都要按我的规矩来,当然军官待遇肯定会比士兵好,而且这两成的赔偿都会花在你们身上,谁也拿不走。”邓名只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如果占领军要扩编军队、填补缺员的话,必须从川西招募新兵,而且这些川西兵员是受到邓名保护的,占领军军官不得拿他们当做奴隶看待,而且要允许他们退役。这个条件御林军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只当是邓名以这个名义安插一些他的人,多分一杯羹而已,既然是邓名的人,那当然不能当做奴隶看待,而且肯定要允许他们回去邓名身边效力。
“第一笔赔偿中的四成,也就是四万两黄金我都会留给占领军,这次我就不拿一半走了。账目是公开的,如果我的发放人员有问题,你们就可以截留以后的赔偿,这样我就知道你们不满了,会派人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发现是你们不肯好好训练,结果要不到赔偿的话,那我们今天的协议就作废,我会另外派人来缅甸要账,你们自谋生路去吧。”
听邓名说了半天赔偿的事,终于有个御林军军官问道:“缅人折辱卑职,掠夺我们的眷属,这个按说是不是也该赔偿?”
“你们是天子亲兵,不是我的手下,我无权替天子决定怎么做。”邓名摇了摇头:“不过等你们在缅北成军后,如果你们去向莽白讨要赔偿,我也管不着。你们是天子亲兵嘛,这种事我做臣子的实在不好插嘴。”
御林军顿时都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马上就有人问道:“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等你们到了莽鲁和庞高那边,吃饱饭,把身体恢复好了后就开始。”邓名再次重申他只是个臣子,不能不顾及臣节:“无论是这个两成的赔偿,还是占领军的要账任务,都是在皇上回来前的权宜之计,等皇上回来后,你们还是御林军,我另外派人来要账。”
杨在这个人邓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内阁是皇上的参谋,现在皇上都还在缅人手里,这个阁老的权利就变得十分可疑。最后邓名决定把杨在也送去庞高那边,和御林军干差不多的工作,就是向莽白索要赔偿,然后运回国内。
“杨阁老,我和巩昌王、狄将军商量了一下,要账、运输肯定需要一个衙门,我们都同意把要到的赔偿金提出百分之二来,作为给杨阁老的衙门经费,剩下的昆明五成、建昌一成,我和占领军都是二成五。如果杨阁老能够保证赔偿源源不断地运回国,那这件事在皇上回来前就托付给杨阁老了,占领军和莽鲁大王会配合杨阁老的。”和占领军一样,这份合作关系也会随着皇帝脱险而中止,毕竟没有哪个臣子可以使唤皇帝的参谋,内阁成员也不可能在皇帝有需要的时候还在干自己的那一份私活:“还有,早日从缅人手里把皇上、元辅接回来,令岳、其他的阁老、尚书、勋贵、御史的事情,全都有劳杨阁老了。”
杨在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低头思考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慷慨表示:“保国公放心,这两件事就都交给下官吧。”
“文督师有三位公子是皇上的侍从官,如果杨阁老能做到的话,我希望他们尽快返回奉节。”
“包在下官身上。下官知道文督师的这三位公子,要是他们七月前不能回国,下官不用保国公再说,下官自己就抹了脖子。”杨在向邓名保证。耍心眼的本事缅人绝不是他对手,既然文安之的三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大官,那肯定可以很快平安脱险。
“还有一事。”杨在又思考了一番:“据下官的理解,赔偿金应该是缅甸人送到国内的数字,这其中的损耗不应该由天朝承担,所以这个百分之二的火耗怎么也不该由晋王、庆阳王和国公出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下官以为,让莽白多交一些火耗是完全合理的,比如百分之五?”杨在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数字吐出了口,同时紧张地观察邓名的表情:“下官的这个衙门所需的经费,以及下官需要雇佣的幕僚的仪金,都从火耗里出。以保证足额的赔偿金送到昆明、建昌和成都。”
“百分之五也好、百分之十也好,我不好说,杨阁老看情况决定吧。要是我定少了,到时候不够衙门所需怎么办?”邓名只是善意地提醒道:“但杨阁老千万要量力而行,我觉得今年最好还是我们来掏这个火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