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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原本严嵩软禁嘉靖的人马,在无声无息之间,已然换成了锦衣卫的人,当然,这一切如此的突然,严嵩也是始料未及的。

而另一边,正尧也没有闲着,在离开皇宫之后。他便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严府周围。

缺月之夜,寂寥无声。夜探严府,危机并存。

一直待到天黑。正尧才终于开始行动,攀墙爬壁,翻身入院。

严府的戒备也是十分的森严,俨然有皇宫的阵仗。三个一群,五个一队的来回巡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也注定了是一个不太平的夜晚。

而严府也不是一般的大,前前后后算下来,正尧就来过两次,上一次还是为严嵩祝寿正大光明的来,也因为那一次,正尧对严府的地理环境也进行了一次熟悉。

虽然七年过去,但是严府的样貌格局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前院有假山,花坛,中院有草坪花圃,小桥流水,后院有花园果林,校场荷塘,俨然是一方小世界。

而且正尧也很清楚,严嵩一般到了晚上都只会在后院走动,尤其是在后花园里面,欣赏月光,下下围棋,看看花草,闻闻芳香。

悄悄地沿着墙壁,越过假山,穿过花坛,飞过凉亭,正尧以其灵巧的身手,很快的便来到了严府后院的围墙之上,往院墙里一看,此刻的严嵩正躺在石桌前的木椅上,仰望着天空中那雪白的缺月。

这已经是严世藩和严皓离开京城去南海办事的第二十日了,整整二十个夜晚,严嵩几乎每一天都会在这里坐上一坐,遥望那天边的月亮,寄托对儿子孙子的思念和担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哪怕严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臣,佞臣,大坏蛋,世人所唾弃的败类,但他终究还是一个儿子的父亲,一个孙子的爷爷。

“第二十日了,难道真的出了意外?”

躺在木椅上,望着那天边的缺月,严嵩幽怨的自语道。

躲在墙垣上偷看严嵩的正尧见此一幕,却不由地对严嵩一阵发自内心的同情。不为别的,单单为他刚刚的那一幕无奈和忧虑,正尧就觉得原来严嵩也并非传言中的那样一无是处,至少在个人情感方面不是。

是是非非,好好坏坏,黑黑白白原本就没有明显的界限,这个世界也并不是除了黑就是白,除了对就是错,有些时候,有些人的确让人很难去辨别他的真伪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