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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英脸色煞白:“圣上,臣只是出于公心,正如圣上所知,如今四海升平,马放南山,对水陆两师将士而言,有进取心总比没进取心好。”

“朕知道了。”郑克臧已经不想听麻英的解释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卿且跪安吧。”

麻英已经要惊厥在郑克臧的面前,但在郑克臧如手术刀一样犀利的眼神下,最终还是艰难的摘下自己的乌纱帽,颤颤巍巍的放在手边,再次向郑克臧叩首道:“臣,臣这就告退。”

看着麻英失魂落魄的走出去,郑克臧不为所动的向身边翰林学士命令道:“开国县侯、(从二品)中奉大夫、(勋三位)检校太子太傅、(正二品)明威将军、南枢密院使、京山县子麻英因病致仕,其南枢密院使一职由开国伯、中奉大夫、(勋四位)检校太子少傅、(从二品)镇军副将军、潜山县子楚进接任。”

翰林学士飞快的草拟诏书,等写完了,递到郑克臧手中,郑克臧粗粗一看,叹息一声:“麻英这些年即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让其致仕了,朕心中也有亏欠呢,就且晋其为(正二品)资德大夫、并加开国郡公,功臣名号也递增一级。”

新的诏书很快拟就,郑克臧看过无误后,立刻用印发往内阁副签,此时距离内阁发现牛明理的问题不过二个半时辰,一位几乎等同于总理大臣的军方要员就被罢职免官了,消息一经传出立刻震动了朝野,中外议论纷纷,都以为郑克臧这是杀鸡儆猴,告诫朝野,太子虽然即将设立,但权力依然在皇帝手中。

而受到麻英去职的影响,时任北枢密院使的金言智和新任南枢密院使的楚进不顾年关将近各项事务已经停顿的惯例,与军务省方面联手对两院职方司进行了大规模的整肃。结果短短五天内,相当数量的职方司官员被第一时间调整到军前,更有一些职方司官员直接被踢出了军队,只有幸运的牛明理带着同僚的咒骂声中以县男的爵位荣归故里。

随着腊月二十五日衙署封印,南北枢密院调整职方司也告一段落,一场大的风波似乎就此消弭,然而遭到整肃的两院职方司却意外的发现整个事件背后似乎有军律司的影子,关于牛明理其实是军律司派入职方司的密谍的说法也沸沸扬扬起来,虽然最终无法上达天听,但职方司和军律司之间的斗争从此拉开了帷幕,双方互相渗透,在华夏朝的历史上演出了一幕幕龙争虎斗,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不过,当麻英去职消息传到以南枢密院同知身份出任水师学堂总办的巩天耳里,自觉在凌牙门僭越案中无辜的巩天愤怒了。巩天认为自己是被操纵了职方司的麻英所陷害,以至于丢了东天竺水师提督的职务,无缘南枢密院使一职,如今真相大白了,却依旧与南枢密院使失之交臂,可谓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了。

于是巩天不顾年节期间天寒地冻,从大衢山镇守府直航武昌,向郑克臧哭诉自己的委屈。对于巩天的表现,郑克臧无奈之下只好再三安抚,并临时增补巩天为开国郡公,以作为安慰。巩天要的又岂是开国郡公的爵位,然而楚进刚刚上任,自是不可能把位子让出来的,因此失望而归的巩天从此与麻英割袍断义,巩、麻两个水师世家的百年纠葛也从此展开,为后来者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话题……

第705章 门户开放

华夏武成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三日(西历1721年3月17日)的孟买丽日当空,在热得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几名身着正装的欧洲绅士却在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孟买区总督府的会议室内临危正坐着,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先生们,”在印度籍仆人制造的人工风中,时任孟买总督克罗夫特·罗茨爵士向与会者致辞道。“把诸位召集来是想向诸位通报几个消息,第一,华夏帝国的海军已经在波斯湾入口的霍尔木兹岛建立了要塞和港口。”

窃窃私语声立刻响了起来,罗茨总督却视若无睹的继续说道:“第二,经公司商船队的多次观察,现已确认,华夏帝国早在去年这个时候就已经在大月亮岛的南部建立了两处要塞和中继港,此外,我们还获悉,华夏帝国以一千英镑的价格从土著人手中购买了奔巴岛。”

房间内的声浪陡然间扩大了无数倍。

没错,马斯喀特人控制了东北非的各大贸易港、葡萄牙人控制了莫桑比克海域、法国人控制了小月亮(科摩罗)群岛和马斯克林群岛、荷兰人控制了南非,如今华夏又在马达加斯加和坦噶尼喀外海建立了据点,可以说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已经被排挤出了东非的贸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