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敬材的回答却令郑安溪再度失望了:“殿下说的没错,下官回航后略作休息,还要再护送一位宗藩南下,但除了第一战都是到头顿接兵外,其余经停之处并不一定与殿下此行一致,因此未必能遇到公府在沿途港口的留守人员。”
“是这样啊,”一想到自己并没有权力命令毛敬材专门跑一趟泗水,郑安溪心中就忽然涌起了种种不甘,只是华夏皇帝的大位并非是输在起跑线上的他可以窥视的,无可奈何的他只好叹息道。“原本还指望着利用渔获补充食物,眼下看来暂时是办不到了。”
毛敬材赔笑道:“殿下倒是不必担心,下官听说第九舰队将在方丈设立多达十一处镇守府,日后环岛的巡航船和信报船每月都会来一到两次,殿下届时或可以让其转达。”
毛敬材这话其实是空心汤团,泗水是第十舰队下属的镇守府,通过第九舰队转达也是极其漫长的过程,更何况第九舰队在方丈的镇守府如今连影子都没有,所谓环岛的巡航船和信报船也要等各宗藩都到齐了后才会开始执行任务。
对于毛敬材的善意欺骗,郑安溪只能回应道:“缓不应急啊。”
毛敬材眼珠转了转:“殿下,要不我给殿下留几条小舟如何?”
每条二万料大型军输船上搭载有八桨船两条、六桨船四条,均出几条给郑安溪并非不可以,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毛敬材不能以海损的名义销账,须得郑安溪提供一份书面文件并支付一笔费用才好回去向上级军务单位交代。
虽然八桨船、六桨船只能在海岸线附近作业,比不得任何一条单桅帆船,但桨划船却比帆船好操控,很适合没有熟练水手、熟练渔民的海阳公国使用,更重要的是,桨划船还可以顺着河流深入内陆,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
“多谢毛大人了。”对于知情识趣的毛敬材,郑安溪当然不吝金钱和背书。“来人呢,让韦主计提五千贯的庄票来。”五千贯当然不是一个小数目,足足一万枚武成银贯装在木箱里也得装上一两箱的,因此基本上都用庄票来代替。“毛大人,这些可够了。”
“用不着这么多。”虽说郑安溪基本上没有希望继承大统,但毛敬材也不敢向一名皇子吃拿卡要。“不过是几条桨划船而已,全部拿去也不过三、五百贯而已。”说到这,毛敬材狡黠的一笑。“殿下莫不是准备在军中挖人吧,这可不成呢。”
郑安溪倒是想让毛敬材留下来,所以才拿钱砸人,因此被毛敬材点穿了也不脸红,反而直白的说道:“若是毛大人愿意到本藩任事,孤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说起来军输船指挥使出身的毛敬材日后能做到镇守使已经顶天了,至于世爵什么,基本上是这辈子无望了,因此对于郑安溪的招揽,毛敬材颇有些心动,当然最终让他行动的还是真金实银:“殿下厚待,下官自然是感激不尽。”
接过庄票放在怀中的毛敬材随后改口道:“待臣回航后,便向朝廷请辞。”
郑安溪一扫刚刚淤积的阴霾,大笑起来:“好,好极了,孤就在藩内扫榻相迎。”
前来送钱的韦谦终于听明白了,只见心中一动的他立刻向郑安溪进言道:“公爷,是不是请毛大人在军中招揽一些熟练的水手,如果可以,还要再请毛大人在闽广定两条商船,毕竟单靠本藩眼下的经营,短时间内是归还不了南银联号的借贷的,与其等着日后还不清的利息,不如现在就插手海贸,在给本藩输运物资的同时,还能多少有些贴补。”
郑安溪向毛敬材征询道:“毛大人以为韦大人的提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