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水师中一直以来很少装备铜炮,一个是过于笨重,另一个是太费钱了,不过事情总有例外,水师也铸造过一批锡铅含量不同的青铜炮来作耐盐蚀试验,不过随着铸钢炮的逐步装备,青铜炮就没有继续应用下去。
花大人眼珠转了转:“怕是价钱不小,一门能抵平常的两门精铁炮了,你们还准备要?”
房云春肯定道:“若是朝廷肯卖,那再大的价钱,我们也愿意买。”
“那本官去帮你们问问。”花大人不置可否的越过这一条。“事先协商征调兵船的数量,这条倒是没有问题,朝廷不会抽光你们的兵船,让你们守不住本领的。至于每次抽调多少,我大致有个底,差不多世袭知州出两条船、世袭知府出四条船,但这船有大有小,须得朝廷核计过你们的家底后才能决定到底抽哪几条船。”
房云春赔笑道:“有大人这句话,我们就心定了,这个数字我们还能接受。”
“别先急着点头,万一抽调的船不在港,或者你们不愿意拿出来怎么办?”
房云春跟边上人商量了一会,给出了答复:“若是朝廷抽中的洋船不在,我们有一条补一条,总之大小相近、人手相同便是了,实在不行,我们三十六家自己内部调剂,总之不会误了朝廷的事,这一点请花大人务必告之列位上官。”
“这就好,不过,你们要朝廷发饷这是不可能的。”花大人指着呈情文的某一条说道。“即便只是在出兵的时候给予开拔费也不可能,毕竟你们不是朝廷的经制兵,不可能有饷银,否则这个帐兵部做不平,至于开拨费,圣上最恨的就是这个,谁开这个先例谁就是自杀,所以,我帮不了你们。”说到这,花大人话锋一转。“当然,事情总有变通的办法,朝廷对缴获向来有规定,只要你们出力,该你们的份是不会少的,这,未必就比开拨费少了。”
房云春也是在夏军里待过的,自然也知道军律中的相关规定,武成皇帝向来认为武人要的是荣誉激励而不是金钱诱惑,因此夏军中的赏赐很少是与金钱有关的,只有奔波于风浪间的水师有例外,可以从缴获的船只货物中分到部分收益。
因此本来就是漫天要价的房云春并没有坚持:“如果朝廷能一视同仁,我等也无异议。”
“这最后的年贡嘛,这事不归兵部和水师管,得让总督衙门的人来定。”这句话已经隐约透露了口分,原来所谓授予西洋三十六家内藩地位不是华夏朝廷已经定下来的事,而只是西洋水师方面的一种尝试,当然,凌牙门都护府是肯定参与进去了,只不过最终能不能成还得高层决定。“本官只能帮你把本章递上去,至于结果,还得等消息。”
房云春等并不熟悉册封的流程,因此并没有发现花大人无意中露了马脚,还一个劲的说道:“一切就有劳花大人了……”
花大人其实也想极力促成此事,自然,他不是图西洋三十六家那点酬金,而是担心一旦穿帮了,传到郑克臧耳里,一个僭越君王大权的罪名可不是他的小身板能撑得住的,因此他支招道:“朝廷那边,我会尽量想办法疏通,但你们也得争气,要让朝廷知道你们的力量,这样我说的话上面才会采信。”
房云春砸吧砸吧眼睛:“花大人的意思是?”
花大人图穷匕首见的说道:“本官的意思是,不管朝廷如此处置,你们得先帮着天竺镇守府把细兰那边的事情做漂亮了,有了这份功劳打底,说什么都好办。”
这一点西洋三十六家也想到了,因此房云春问道:“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几时出兵,要我们动用多少人船,天竺镇守府又会怎么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