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手笔,一百五十匹好马,三百两金子,还有十串东珠。”接过礼单的华夏使节看后大笑了起来。“只是各位旗主以为本官顶着风雪来到昭盟、卓盟就是为了这点东西嘛,可笑,可笑啊!”语气虽然平淡,但温暖如春的帐篷里顿时仿佛被罡风冻住一般变得死寂起来,只剩下蒙古人极其压抑的呼吸声。“两位卓云达根(盟长),昭盟和卓盟的办事大臣呢?”清廷在蒙古各盟都设两名办事大臣,其一是满人,其二才是蒙古人,华夏使臣当然是说的前者。“要真心归附,那就先把他交出了吧。”
“大人明鉴,”蒙古人用极度仓皇的声音回报道。“听说朝廷的兵进了承德,佛爷们也改了口,满人的办事大臣就已经逃走了。”
“逃走了?”华夏使臣笑了起来。“好啊,看起来你们彼此之间倒是互不信任呢?”
蒙古人不敢搭腔,华夏使臣接着笑了笑:“这样吧,现在多说什么都是空的,本官奉命遣返昭盟的被俘王公,人你们也接到了,朝廷的优待的旨意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且回去商量商量,商量好了,再来见本官吧,记住,本官只在赤峰待三天,过时不候……”
用不着三天,第二天一大早,一夜商议下来的蒙古人便又一个不拉的出现在华夏使节面前:“请上差向大皇帝禀报,开春之后昭盟和卓盟所有旗主将前往京师参拜大皇帝,以表我等蒙古人对朝廷的归顺之心。”
“这倒是极好的。”华夏使者点点头。“只是如果这个冬天,建奴派人来联络呢?”
蒙古人对视一眼,当即诅咒发誓道:“我等一定将缚送承德,交朝廷处置。”
“如此最好,不过若是做不到,休怪来年天兵开到。”使者声音不高,却让已经丧胆的蒙古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对了,听说土默特左右旗之前与建虏因为大宁垦边一事有些龌龊,如今大宁已经是本朝辽宁省了,两旗旗主该知道怎么吗?”
两位旗主忙不迭的应道:“明白,明白,我等回去立刻撤离阜新、朝阳两地。”
“也不必如此,圣上早有旨意,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垦荒的,草原要保留,山林也要保留,所有只要互不触犯,互通有无就可以了。”使者说到这,并不看如释重负的两旗旗主一眼,只是向两盟的盟长关照道。“朝廷也很在意哲里木和锡林郭勒两盟的动向,如果昭盟和卓盟能说动其一起朝觐吾皇的话,比带什么贡品有用的多。”
“请天使放心,我等一定想办法说服两盟,只是科尔沁各旗与建奴最多通婚……”
“如果拒不服王化,那就直接抹杀即刻。”使者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正好朝廷准备进一步拓殖西辽河周边,到时候也省得麻烦……”
拓殖西辽河建立通辽直隶州是郑克臧的意思,目的就是扩大辽宁省的面积,并把内蒙东部三盟交由辽宁省代管,一如漠西阿拉善厄鲁特各旗、乌兰察布盟各旗由朔方省代管、青海蒙部由陇西省代管一样。至于更远的外喀尔喀三部,目前华夏还暂时无法顾及到。
听得华夏使者杀气腾腾的话,两盟盟长只得应道:“我等明白了……”
华夏还没有办法顾及到外蒙,但已经从败兵处知道清廷即将覆亡消息的喀尔喀三部上下却已经在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札萨克图汗部因为直面准格尔帝国的威胁,在失去大清的支持后,势单力孤的札萨克图汗部只能新选择一个盟友,但是选择新兴的华夏还是北面的俄罗斯人让札萨克图汗部十九旗的王公们吵成了一团,一时没有办法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