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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每日有百姓逃跑的局面,尽管有一部分诸侯、领主派人封闭道路、捉拿流民,但更多的却因为沉溺在往日的荣光下认为百姓不会反抗所以大多反应迟钝,等到事情已经不可为了,这才惊慌失措的带着家族武士前往或者干脆说是逃往权贵们约定的汇聚之处。

“阿翁多,”在莫诺隆城内,一名脸色阴鹜的贵族正在劝说着一名壮年武将。“你以为就凭如今聚集的五千人,能挡得住夏人的进攻吗?”

武将沉吟片刻,试探的问道:“阿平罗,你的意思是学阿农依家逃到湄公河西去吗?”

“若是没有来莫诺隆,或许你我还有机会逃到湄公河西面去,但是现在。”被称为阿平罗的贵族摇摇头。“来不及了。再说了,你我的家世根本比不得阿农依,他逃到湄公河西去,靠着亲戚的势力或能重新崛起,但又有谁会看中你我呢?就算能带走一些财物,但迟早也就是吃光用完的下场,更有可能会被河西的各家豪门当做不错的猎物来处理。”

“那你的意思是?”武将一惊。“你想现在投靠夏人。”惊恐的武将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阿平罗,你疯了吗?别说上次咱们打杀了那么多夏人,就说夏人如今出的那些法令,哪一个不是要断你我的根啊,不,这绝不可行。”

“不,我没有疯。”阿平罗平静的回应道。“夏人虽然要断你我的根,但却答应只要肯投靠过去,便保留你我的领地,当然,日后也不能叫领地,只能说是庄园……”

武将阿翁多听到这,冷笑的打断道:“光是土地有什么用,没有了奴隶,谁来替我们耕作,难道要让你我的妻儿自己去背水吗?”

“你我可以把土地分租给那些奴隶们,”阿平罗认真的回应道。“收益虽然可能会少一点,但至少不会出现流落河西之后,你我成为他人仆役的一幕。至于家内的伺用人,夏人的权贵家中想必也不会少了,那他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们也可以一样效仿。”

“你说的再有道理,但如今也晚了。”武将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夏人再有几日便会开到莫诺隆,马上就要打仗了,哪有现在投靠敌人的道理。何况,我们未必就一定会输,输了也可以用老法子拖垮夏人。”

“阿翁多,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现在已经跟去年不同了,不说西原的那帮蛮子会给夏人带路,就是那些奴隶说不定也会临阵造反的。”阿平罗诚恳的请求道。“你我的母亲是亲姊妹,你我也跟亲兄弟一样,我不希望你在必输的战斗中死去,更不想你我的家族彻底被抹去,所以请你务必要听从我的建议。”

阿平罗说得情真意切,阿翁多不得不动容,只是他还是有担心:“只怕来不及联络夏人。”

阿平罗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不必担心,只要你听我的就行……”

武成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赶在农历新年之前,莫诺隆之战开打。夏军五千人携带二寸野战炮四门迎战真腊贵族联军四千二百人和二十五头战象。真腊军兵力不如夏军,火力不如夏军,再加上有内鬼联通夏军,结果一战之后,全军覆灭,除少数贵族成功逃跑外,其余不是殒命沙场就是成了夏军的俘虏,由是上丁、腊塔纳、基里、蒙多、森等真腊东北各省的门户顿开,夏军得以从容用兵、逐一击破。

武成五年正月十一日,南线金兰右翼军重新攻占波萝勉省。在肃清省内真腊权贵势力之后,继续北进,遂于十九日攻占与磅湛省省会磅湛隔河相对的洞里贝城,彻底控制了东磅湛省,至此,湄公河东的局势已经彻底掌握在夏军之手。

而此时,基里省的比芝拉地区领主之一的匿农阿倒戈,不但切断了上丁、腊塔纳各省来援的通道,更宣布南基里省与莫诺隆省、森省一样彻底落入了夏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