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王带喜转头瞪了杨云浓一眼,“分明是元稹在京师找了韦夏卿的快婿,后来才回去找崔莺莺,他先失约在先,哪有反怪崔莺莺的道理。”
杨云浓一愣,“这……王司长是在哪里看的?”
“哼,军报上面有杂趣一栏,那上面写了的,你以为我女子家不读书么。”王带喜白了杨云浓一眼,又继续去看唱戏。
杨云浓本来要展示一下学问,被王带喜一通抢白,讪讪的笑着举杯和周来福喝酒,掩饰了过去。
王二丫抹抹嘴巴,抬头对杨云浓道:“杨云浓你一个大老粗,跟人学着看啥考据,这不就是露馅了。我说杨副司长,为啥那边的一人一席,我们这许多人一席,你舍不得银子咋地?”
杨云浓看看另外一边,有几个单独一人一桌的,当下道:“王总管不要误会,是刘大人说人多热闹,下官这才订的大桌。”
刘民有忙作证道:“平常就天各一方,今日既然是杨司长请客,借着这机会大家坐一起也好聊天,是我这样跟杨司长说的。”
王二丫这才道:“这样就算了,再给老娘点盘羊肉,味道不错。”
杨云浓无奈的跟王二丫举举杯子,王二丫也不跟他碰,径自端起喝了,周来福对杨云浓笑道:“王副总管就是这个脾气,杨司长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杨云浓连忙摆手,然后凑过去和周来福低声说话,两人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刘民有只听到杨云浓在说着什么“泰山尼姑艳名远扬”,两人笑得十分暧昧,自然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懒得参与他们的话题,吃完就转头看戏。
只听那王二丫对王带喜道:“那张生就不是个好东西,人家还在办超生道场,他半夜跑进去吟诗作对,分明是图谋不轨。这个莺莺也是个没良心的,还在给老子办超生道场呢,穿着素服就要跟人谈情说爱。”
王带喜不满的转头道:“他们是在普济寺偶遇,互生好感而已,哪里是图谋不轨了。”
“偶遇个啥,明明是张生在外边看了莺莺样子,图他美貌罢了,还要假手红娘,这红娘也不是个好东西,要是放老娘家里,先一顿棍子打得她屁股开花。”
王带喜嘟嘟嘴,“要是没有红娘,那你说莺莺和张生怎能到一起,红娘随是丫鬟,但都是尽心帮小姐做事,也没什么错的,怎生到你家就要挨打了。”
王二丫不屑道:“那有个怎生的,张生一开口,崔莺莺回了一首诗,两人分明就是眉来眼去郎情妾意。半夜去花园相会,张生抱一下,莺莺又说什么孔孟之道周公之礼,你说假不假,你不要人抱,半夜跑去花园子干个啥,你张生要干啥就上去说便是,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找个丫鬟干啥,丫鬟是干这玩意的?”
王带喜还待再说,刘民有怕她们俩吵起来,连忙打断道:“这不过是王实甫自己想的罢了,哪有如此容易的,这西厢记不过是说男女之间超越礼教束缚,这个,叫做个自由恋爱,张生勇于追求,那崔莺莺也颇为勇敢,他们与礼教抗争,追求的是自己的美好生活,所以西厢记才会传唱如此之广,说明人人心中都有这种向往。”
王二丫打个哈欠,站起来道:“骑马骑了一天,我不跟你们看了,反正最后两人是成了,还有啥好看的,不就嫁个人么,说啥勇敢勇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