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都招,不过小人是在不知是谁来传令,都是这个……”那人一指地上的尸体,“他是小人的主子,地上这女人是他买的暗娼,用来在京师落户的,每次主子出去接头,回来告诉我们要做些啥。上次拿来的,便是弹劾登州的意思,他去寻到了那个御史,给一千两银子弹劾登州总兵陈新。”
张大会淡淡问道:“最近收到什么消息?”
“是继续弹劾陈新的,说他和耿仲明在登州合伙控制牙行,下来私分商税,还有……”
张大会瞳孔收缩,只这一条就是现在绝不能允许的,等到青州总兵到手或许就没有什么,各地其实都有乱收商税,但耿仲明和陈新的关系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张大会凑近那个后金探子,眼神凶恶的威胁道,“除了那个御史,你们还找过谁?”
“没有了,本来是两千两银子,说找两个御史弹劾,他私吞了一千两,只找了一个御史。”
张大会略微放心,随即冷笑道:“现在老子问你,这人是在哪里接头,总有蛛丝马迹可循,你一点点给我回想,凡是有用的都说出来,若是一条都想不起来,每隔一刻钟老子给你上一次刑。”
“大人饶命,小人实在不知……”那探子涕泪横流,两个人马上又要把棉布蒙在他脸上,他马上告饶,手足拼命的挣扎,“小人想起来了,主,主子说过一次,说这个,这个咱大金在登州有人,官职还不低,连那个刘总兵都能时常见到。”
张大会心头一震,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严重的漏洞,登州扩展过快,现在各司的很多人都是近年来的,其中混进探子极有可能。但是再问其他的,那探子就确实答不上来,张大会又连用两次水刑,那人精神已经极度衰弱,确实问不出来东西了。
“耿仲明和陈总兵收商税这事,你已经交给那御史了?”
那探子耷拉着脑袋,抬起眼睛无神的看了张大会一眼,“交了。”
张大会摸着下巴,眼珠一阵乱转,旁边一个行动队的人凑过来,“张大人,小人可以晚上动手杀那御史,他家中无甚佣人,小人动手可以伪作他恶疾发作。”
张大会想了一会,这个手下以前是济南府的打行,手下功夫了得,干些杀人越货的事情最为在行,打行中伪造死因也是寻常的手段,现在最要紧是不能让那御史把奏章弄上去,他终于点头道:“今晚就动手,做完后记得看看屋中,若是有已经写好的奏疏,就一并拿走。”
“那这个人留不留。”行动队那人指了一下地上的人。
“留着他,你们在这里内外布防,若是御史那边没有动静,可能会有其他探子到此处来查看,你们留意往来人等,这次要抓活的。”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