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一边走一边对刘破军道:“皇太极的两黄旗打散,分别跟两白、正蓝、正红混编,这几个旗都是不太积极的。这样一打起来,大伙都得损失人,比例也是相当,实力的对比不会改变太多,我估摸着皇太极也是想了好久才这样决定的。”
刘破军低声汇报着,“建奴阵亡应当在三千以上,俘虏的真夷有三百多,俘虏中还有百余伤员。我镇阵亡士兵四百三十人,重伤两百多,轻伤约为五百,主要伤亡就在面对正蓝旗、正白旗地段,这两处是后金兵选定的重点攻击地方。”
“正白是大旗,那位小多铎毛还没长齐,打仗没有啥主意,这次铁定的损失惨重。”陈新一边吃一边想象多铎的神态,心中不禁大感愉快,这小王八蛋入关后一路上没打啥仗,倒是主持了多次屠城,包括扬州十日在内,后来也被吹嘘为名将。
黄思德凑趣道:“恐怕还气得要死,昨晚我让那夷丁骂了一夜,就说皇太极逼阿巴亥殉葬的事情,这三兄弟每日面对仇人,却不敢下手给他们妈报仇,还要称其为大汗,也不知是何德行。”
陈新心情不错,听了哈哈大笑,刘破军昨天的表现得到陈新的高度称赞,朱国斌、代正刚、黄思德等人看他的眼神明显改变了,这种尊重并非来自于职务,所以他今天兴致也不错,过来笑道,“确实正白旗死得多些,皇太极连打个总共也要算计这些东西,也是难为他了。”
陈新听完沉吟道:“建奴若是死了个几千,皇太极就打不下去了,的都是估算,人头砍了多少了?”
“已经砍下来的大概九百多真夷,蒙古人七百,战死包衣数量多,一时计不清楚……”
陈新轻轻道:“那些战死包衣的人头也砍下来,到时都报做是乌真超哈和天佑军。”
刘破军记下后笑道:“以前说包衣人头不算功,按察使核包衣人头要收多半好处,好在现在有乌真超哈和天佑军,那些文官总没有理由再说不算了。”
黄思德拍拍手道:“破军你说皇太极要算计这些东西,陈大人不是也要应付那许多文官,要是这中间的繁杂,破军你该是知道的,远比那八旗间的事情扰人。”
“黄大人说的是,那黄台吉一个奴酋,跟陈大人原本就比不得。”
几人一路交谈,顺着土墙往西,然后从靠海的地方出通道,上了西官山山顶,代正刚迎过来,几人各自举起远镜观察。
陈新在山顶用远镜看下去,壕沟中的后金兵进进出出,与往日并无不同。每当西官山一发出炮声,下面蚂蚁般的后金兵立即到处躲藏。
刘破军低声说着,“大人,飞彪铳已损毁两门,剩余两门分到了两翼,只能做些骚扰的攻击。”
陈新点点头道:“飞彪铳数量不足,骚扰胜于实质性的打击。你仔细看看,后金兵有没有撤退的迹象。”
刘破军看了半天后说道:“看不出撤退的迹象,不过也看不出攻击的准备,可能今日不会有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