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调动的人马,骑兵营共七百人,骑马步兵一千二百人,另有部分中军哨骑和第四营哨骑,大队每二十里休息一次,马匹饮水并吃少量草后,便继续赶路。
队伍很快越过云台山和大尖山,大尖山位于复州西南,距离复州只有五十里,周围的建奴哨骑开始增多,他们不敢上来骚扰这支庞大的骑兵,远远的观察着大道,登州的哨骑主动攻击,三五成群的驱逐建奴斥候。
此时的行踪肯定已经暴露,但登州军同样是骑兵,留给建奴报信和撤离的时间很短。钟老四十分明白速度的重要性,不断的催促着行军队列,同时又根据他自己训练时候的总结,安排着骑乘和、步行和休息时间,以免马匹体力消耗过度。
他领着旗号手前后奔走,走到关大弟那个排的时候,却看到前方速度减缓,他暴怒下跑上去一看,只见是第三连的四磅炮轮辐损坏,下面的轮轴也断开了。几个炮兵正在忙乱的更换,后面的骑兵只能绕过旁边的荒地,速度自然便降低了。
“滚你妈的,老子刚说过,不准耽搁行军,给老子推到一边去。”钟老四上去对着几个炮手一人一脚,然后领着旗号手一起帮忙,把五百多斤的炮车抬起,放到了路边上。
道路恢复正常,他马上对经过的队列大喊,“谁都不许耽搁行军,再有什么挡路的,不管是车是炮是人,就是你老娘挡在前面,都给老子扔到沟里面去。”
……
未时二刻,大军开始渡过岚崮河,这条河发源于岚崮山,先往东北流,然后转弯西南汇入复州河,他们选的渡河地点经过特勤队反复侦查,只到人的膝盖位置,水流也十分平缓。渡过此处之后,离复州河只有五里,复州至娘娘宫的大道就在河西岸,只要过河就能截断他们退路。
渡河时候前面的战马都老老实实的听骑手操纵过河,钟老四他们的杂马则有些乱,不停的想去喝水,骑手们一边骂着,一边不停用鞭子打马屁股,实在控制不住的,就跳入河中,强行拉起马头让马儿前行,一些杂马开始挣扎,河中水花四溅。
“狗日的杂马。”钟老四在河岸上看得心焦,“啥时候给老子全部换成战马才好。”
旁边的号手听了笑道,“大人,咱们是骑马步兵,有战马也是扩编谭申他们不是。”
“滚,老子还不能想一想了。”钟老四自己也知道,如果有战马,也不会给自己,最多是能盼着有些好点的杂马而已。
钟老四抬眼看前方,右侧是大大小小的丘陵,往复州方向依次是大孤山、秀龙山,北面是双台子山,更北面则是屏风一般的东屏山,前方的骑兵营渡过岚崮河后,最前面一队已经展开队形。
五里外的复州河边隐隐传来短铳射击声,应当是哨骑和建奴斥候开始交战了。
熟悉的战场感觉又来了,但他心中却很平静,从天启四年开始,钟老四几乎参加了所有文登营的战斗,现在对他而言,战斗似乎是一种平常的工作,若是久了不做,反而有点不自在。
“杀鞑子啊!”钟老四大喊一声,策马冲入河中。
……